小少爷点点头,继续低头喝粥。
但苏宴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小乖。”
“嗯?”
“还有什麽事想问麽?”
小少爷的动作顿了一下,勺子轻轻磕在碗边。
他擡起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凌以柳……”
这个名字像一块冰,瞬间让餐桌上的气氛凝固。
苏宴的眼神暗了暗。
“我已经让他离开了。”苏宴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以後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小少爷的睫毛颤了颤:“……哦。”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但苏宴太了解他了。
那微微下垂的嘴角,无意识搅动粥的动作,都在告诉他,小乖在意这件事。
非常在意。
“小乖。”苏宴突然伸手,握住小少爷的手腕,“看着我。”
小少爷擡头,蓝眼睛里映出哥哥的倒影。
“抱歉。”苏宴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
*
早餐後,苏宴坚持要小少爷去花园走走。
“医生说你需要晒太阳。”
他拿来一件薄外套,仔细地给小少爷披上,带着诱哄的意味,“十分钟就好。”
小少爷撇撇嘴,但还是乖乖跟着哥哥出去了。
雨後的花园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少爷走在前面,苏宴落後半步,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走了没多久,小少爷就敷衍着说时间到了要回去。
苏宴无奈地笑笑。
*
下午三点,苏宴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书房才接起:"说。”
“苏总,叶景之找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道,“在翡翠岛东侧的一个废弃仓库里,以前好像经过医疗救治,但是被关了起来,受了点轻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苏宴的指尖敲击桌面:“纪之屿?”
“不在现场,但留了……东西。”
“什麽东西?”
“一个盒子,指名要交给小少爷。”
苏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处理掉。”
“可是……”
“我说,处理掉。”
挂断电话,苏宴站在窗前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表情恢复平静。
他转身走出书房,却在门口看见了抱着枕头的小少爷。
“醒了?”他柔声问,仿佛刚才的冷酷不存在。
小少爷点点头,刚从午觉中苏醒,蓝眼睛里还带着睡意:“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公司的事。”苏宴自然地接过枕头,揉了揉小乖的头发,“要不要再睡会儿?”
小少爷摇头:“我饿了。”
苏宴失笑:“刚吃完午饭两小时。”
“那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