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恢复以往的寂静後,他才漫不经心地动了动指尖。
最後一次试探结束了。
纪之屿眸色变得格外淡漠,甚至显得有点空。
向来顽劣桀骜的笑意也从眉眼间消失,冷淡得异常。
呢喃的话语散开。
“你好像永远都不会选择我。”
无论是什麽办法,无论用什麽计谋。
青梅竹马的陪伴,或者是佯装成人夫温顺地待在他的身边,假装成偶遇的同学,又或者是强制囚禁,一次次的轮回换来的只有一个结果,他始终不会留在他身边。
“为什麽不爱我。”
“为什麽不能爱我。”
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
如果你选择的始终只有他。
“那我成为他,”
“你会不会就能爱我了?”
纪之屿垂眸,露出阴冷的笑。
再来一次。
最後一次。
杀了他。
成为他。
*
暴雨依旧肆虐,豆大的雨点砸在礁石上迸溅成细碎的水雾。
整片海岸线确实如纪之屿所说,已经被清空得干干净净,连一只海鸟的影子都看不见。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苏宴的雇佣兵队长踩着没过脚踝的海水踉跄着迎上来,防水作战服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苏总,我们被耍了。”
队长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嘶哑,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战术手电的光束在昏暗的海岸线上划出一道惨白的光痕,"整座岛的通讯都被屏蔽了,连卫星信号都被干扰,这不是临时布置的,他们至少准备了一周。"
苏宴冷笑一声,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我知道。”
他转向小少爷,声音柔和下来,带着紧张和愧疚,问:"受伤了吗?"
小少爷摇摇头,“没有,他没动我。”
听到他这麽说,苏宴的自责反而更深了,声音低沉喑哑,“抱歉……是哥哥来迟了,都怪哥哥事先没有注意好,居然落到了他的圈套里,还害的你……”
最後的话他说不出来,彷佛字字滴血。
小少爷不是很在乎,“只是一个吻而已。”
……而已,吗?
苏宴像是被针刺了,想说什麽,张了张嘴却又开不了口。
最後只是道,“我给他留了一个礼物。”
*
远处的别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