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镇国公一家男丁全死在战场上,三代忠烈,战死沙场,无一降者。
满门披麻戴孝,却无人敢轻视半分,百姓敬之如神,皇帝尊之如父。
二来,这府里的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传言中,曾有人嘲讽镇国公府“断了香火”,不过一句私语,便被挖去舌头,全家流放三千里,途中尽数冻毙荒野。
得罪了,不死不休。
这是朝野心照不宣的铁律。
谁碰了镇国公府的人,谁就得准备好被碾成粉末,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赵洪昌脸都绿了。
不是怕女人。
不是怕孩子。
是怕那背后,站着一个动不动就血洗满门的庞然大物。
那个府邸不需要证据,不需要审判,只需一声令下,便能让他齐鸣,连同他背后的靠山,一夜间化为灰烬。
薛邵红推门进来时,沈茉正安静地坐在厅堂的主位上,手里捧着一盏温热的茶杯,神情悠然,目光微垂,仿佛在品味着茶香里的岁月静好。
她轻轻吹了口气,吹散了杯口袅袅升腾的白雾,然后才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好久没闻到这么醇厚的茶香了,薛邵红鼻子轻轻一动,鼻翼微微翕张,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馋得她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现了什么宝贝,脚步轻快地朝着沈茉走去。
她走到沈茉身边,身子微微一歪,顺势凑近,语气软软地撒娇:“娘,我也想喝一口嘛,这茶闻着可真香啊!光是这味道,就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孩子气的期待,脸颊微微鼓起,像只等着投喂的小猫。
话还没说完,她那只白皙的小手就已经悄悄伸向了桌上的茶壶,指尖刚碰到壶身,正准备给自己倒上一点尝尝。
可沈茉的手更快,几乎在她伸手的同时,手腕一翻,指尖轻轻一拨,那只青瓷茶杯便悄无声息地挪到了离薛邵红更远的位置,像是被风吹动一般,动作利落而从容。
薛邵红一愣,手悬在半空,随即瞪大了一双清澈的眼睛,眨了两下,目光里写满了委屈和不甘,可怜巴巴地望着沈茉,仿佛在控诉她太狠心。
沈茉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却不失温和:“你还在吃药呢,不能碰茶。你忘了?大夫说了,茶性寒凉,会冲淡药效,影响你身子恢复。没听说过‘茶能解药’吗?这可不是小事。”
她说完,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木柜边,取了个干净的瓷杯,从陶壶里倒了满满一杯凉白开。
水温正好,既不烫也不凉。
她端着杯子走回来,轻轻推到薛邵红面前,语气缓和:“喝这个,对身体好。”
薛邵红瘪了瘪嘴,终究没再闹。
她低头看了看那杯白水,又抬头看了眼沈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乖乖地端起了杯子。
她没有一口气喝完,而是小口小口地啜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馔,动作轻柔而认真。
沈茉就坐在对面,安静地盯着她看。
她目光细腻,从女儿的脸色看到神情,从眉梢看到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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