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胡霸强一脸愕然,鹤星川一手撑在身後,另一手掌心在凤嘎身上轻揉,就这麽半坐着任由对方那一根触手在他颈上纠缠,只沉声道。
“等它再恢复些。”
它向来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但它眼下定是疼痛难忍。
不死不灭,除了拥有永生,更有永恒的痛苦。
“……”
胡霸强明显没怎麽明白鹤星川的意思,望着他们的脸上更不解了。
“什麽味儿?”
而迷茫间,他这般凑近了,倒也闻到了凤嘎莫名沾染一身的珀香,脱口询问道。
也回头望了望凤千红,胡霸强起初误以为是凤千红的地坤味道,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忍不住面露复杂。
凤千红见状也一瞬到了几人跟前。
随即,分明立刻分辨出这气味是因为焚烧血琥珀而来,凤千红脸上却并不是往常的阴冷。
看他的神情,竟有短暂的恍惚。
“这味儿是不是很怪?”胡霸强看到凤千红的异样,倒不疑有他的问道。
“……”凤千红闻声回过了神,却嘴角动了动,没说什麽。
实际上连凤千红自己也不知道该怎麽说,这股经过焚烧的珀香竟让他脑中出现一闪而过的念头——他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好像很早之前就来过这附近。
什麽时候?
却也不等几人对这股味道再作多想,凤嘎那一根紧缠在鹤星川颈上的触手终于松开了。
也是这时凤千红才看清,原是鹤星川颈後不知何时受了伤,凤嘎应是顺着熟悉的鲜血味道,无意识缠上去,吮了这半刻。
有了鹤星川的血滋养,它才得以更快的愈合伤躯。
尽管它还无法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起码伤口不再那麽疼了,每只眼睛里也不再流血,暂时闭起来,蔫巴巴的趴着。
过了今夜,它大抵便能恢复如初。
看它罕见的如此脆弱,鹤星川暂没有问它究竟发生了什麽。
“等等。”
却见凤千红忽的目光一动,抓住鹤星川正将背後发丝归拢平整的几指。
“你後面那道符哪去了?”凤千红突然问道。
他还记得半年前在无白宗,阮清山曾以一道血符毁去鹤星川的信香,当鹤星川再次醒来後,虽然信香并无大碍,甚至更为强鸷,但那道血符却始终留在鹤星川的颈後信引处。
就在不久前的那一晚……凤千红还曾看到过。
然而此时此刻,那里却只剩下一道崭新的狭长伤口,除此之外,再无一丝其他的痕迹。
想到鹤星川与那时一样莫名变长了的白发,总觉得今晚的他身上隐藏了颇多疑点,奈何无论怎麽想也抓不住关键,凤千红索性问出了口。
“新伤又是哪来的?”
“……”
鹤星川果然被问得一阵沉默。
却与凤千红满目犀利对视半晌,他最终垂眸。
“我不告诉你。”
凤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