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我做的,放的便不止这些。”
“……”鹤星川闻言微微皱眉,倒没有太多意外的隐约猜到了原委。
他虽无法接受里面的肉馅,但是记忆里的味道,其实并未忘记过。
後知後觉,那正是阮清野的手艺。
也确实,是阮清野本想像在无白宗时一样给鹤星川送来,奈何实在太累了,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阮清山便占了他的身子,拿着已煮好的东西,替他送了。
而阮清野自然不知道现在的鹤星川已吃不得肉腥,特意做了和原来相差无几的馅料,也就恰好,让阮清山再次验证了心中所想。
“我没有动这碗桃花面,是不想脏了我弟弟的手,待他醒来,又为你这禽兽不如的混账心生难过!”
听阮清山又一句说完,鹤星川却忽的皱了皱眉。
既然知道阮清野不该再对他抱有多馀的情感,为什麽还会允许旁人继续隐瞒?
“……是你。”
稍一思忖,鹤星川略感诧异的又道:“是你让其他人瞒住他。”
是了,若不是作为兄长的阮清山自行要求,其他人并没有理由一直瞒着阮清野。
“为什麽?”想到阮清野至今仍不明真相的对自己一腔热忱,鹤星川眉头皱紧,“你是想利用他接近我——”
“住口!”
却话音未落,已换来阮清山忍无可忍的厉喝。
与此同时,阮清山几指间也陡然飞出淡紫的符文,随他猛一挥手,如有无形的巴掌重重落在鹤星川的侧脸。
好似受到莫大的侮辱,阮清山矮小的身躯怒绷着,仰头恶狠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龌龊歹毒!我愿意看他整日对着一个仇人心怀仰慕!”
“这十年来我不人不鬼,心里独剩下对你的仇恨,但我就算要复仇,也不关我弟弟的事!”
“他尚还年幼,本可活得单纯无忧,一旦知道真相,往後便要为了给我复仇而活!”
“我一个早就身死的人,怎可能拖累他!”
“……”
鹤星川方才未曾闪躲,微深的肤色间逐渐泛起黯红,却仍一动不动的站着。
阮清山这一层心思,他是不曾想到的。
而也在这时,俨然受够了鹤星川这不冷不热的神态,阮清山忽的上前一步。
这回的他径直钳住了鹤星川一臂,逼迫鹤星川看向自己:“你现今还不知悔——”
不料阮清山横眉怒目间才一触及鹤星川低垂于身侧的腕子,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鹤星川竟霎时间仿若惊鸟,一反先前镇定的猛然甩开了他。
也就在那一瞬间,尽管被迫与鹤星川拉开了一段距离的跌坐在地上,可阮清山下意识擡头之际,终是借着月光捕捉到了——
鹤星川眸底竟写满了同他不相上下的憎恨,以及惊人的浓烈惧意。
他……在怕自己?
怕什麽?
而阮清山愕然间,只见鹤星川已稍微敛了神色,又想起什麽的回头望去。
果然看到身後一直“浅眠”的凤千红,不知何时已睁开眼。
只不过和以往不同,凤千红这回没有对他和阮清山之间的纠葛有任何反应,只与他对望了片刻,便转身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