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沅沉默了半晌。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委屈地问:“我的头很像女生吗?”
明明只是有一点点长,扎了个小啾。
阿姨怎么这样。
沈昼从听到小情侣的时候就开始笑,心情莫名变得非常好。
他们的关系已经会被误认成情侣,侧面说明他们有多亲密。
又听到洛恩沅忽然那么问,心情更好了。
沅沅的关注点怎么那么清奇。
“哪里像了,”沈昼揉了揉他柔软的黑,耐心地安慰,“阿姨年纪大了,看不清人,别生气。”
洛恩沅从有记忆起,头就没短过,再短也是齐耳的“妹妹头”。
小时候经常被认错性别,但是长大就不会被认错。
偶尔也会听到男生的头留那么长干什么。
但是这种言论很快就会被沈昼骂回去,洛恩沅从来没有因此内耗过。
他抿着嘴唇点头。
见洛恩沅仰着小脸直勾勾盯着自己头顶,像是小猫恶作剧前的前奏。
沈昼福至心灵地弯下腰,洛恩沅气鼓鼓地揪了一把沈昼的头。
“而且根本就不是情侣!阿姨太刻板印象了!”
力气小小的,只是把头弄乱,毫无痛感。
沈昼边弯腰让他出气,边拖着声音说:“是啊——”
洛恩沅说的都对。
*
正式报道的那天,新生们大包小包提着行李,个个热的满头大汗,头昏脑胀拖着行李爬楼梯。
每宿舍楼都有两个电梯,但是没开。
学校美名其曰省电,锻炼。
新生们破口大骂,怨气冲天。
宿舍上床下桌,每四人一小间,八人一大间,中间隔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基础设施勉强算得上齐全。
环境还算不错。
这所高中高一和高二上学期并不强制要求住宿。
只有高二下学期以及高三生才被强制住宿。
但是沈总大手一挥,表示:“儿子年纪大了不由爹,是时候该独立了。”
沈昼虽然没意见——毕竟他就算不住宿也天天见不着人影,一找,哦,在洛恩沅那。
但是他对自己的生活费颇有微词。
“爸,我还没成年呢。我的生活费只有四位数是什么意思?”
沈总慢悠悠说:“家里要破产了。”
沈昼对他爸张口就来他妈不管不顾的作风已然习惯。
转头抱着洛恩沅,演技奇差无比地求包养。
很没有节操了。
洛恩沅的小金库可谓是个无底洞。
安聆、路易,还有两个哥哥,每天想着法子给洛恩沅打钱。
生怕孩子钱不够花。
洛恩沅花钱很节制,小手小脚,很少乱花钱。
所以家里人一度很忧愁:“沅沅,家里有钱,使劲花,千万别亏待自己。”
——洛恩沅听进去了。
一挥手,雇了沈昼当自己的“保镖”。
提行李箱、收拾床铺、归纳衣服、打扫宿舍等等……
“都在保镖的工作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