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那就别走“你想住多久都行。”
“……还不都怪你?你不惹我,我会扑你吗?!”
贺洛擡起无处安放的双手,缓缓比出两个国际通用辱骂手势。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蛮不讲理,好在沈暮白对他使坏的时候也不太讲理。
可沈暮白无视他的挑衅,追问道:“那要是其他人惹你呢?”
贺洛本能地反驳:“开什麽玩笑?除了你——”
除了你以外,我不可能去扑任何人。
贺洛想象自己像这样扑到别人身上,甚至那人也像沈暮白一样,身体带着浴後馀温,微微起伏……猛地打了个寒颤,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
沈暮白仍然紧盯着他,那双眼睛黑亮深邃,映着贺洛无措的倒影,令他望而生畏。
“……还有谁会这麽惹我啊?”他移开视线,小声嘟囔道。
沈暮白仰脸,嘲弄地笑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说着,沈暮白竟伸手揽在他腰间。
即便隔着棉质睡衣,那双手的力量和热度仍难以忽视,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痒。贺洛惊诧不已,下意识屏住呼吸,一时间连挣扎怒骂都忘记了。
下一秒沈暮白就把他像抱小动物一样从身上举起来,掀到一边,而後起身径直离开客厅。
“我得去工作了。你自己玩吧,早点睡。”男人头也不回地说。
贺洛愣住,在沙发上缓缓蜷成一团。沈暮白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故意挑起尴尬的氛围,拿住他的情绪,高高提起,却又轻轻放下。
这母胎solo老男人真的学会了这一手,还想一招鲜吃遍天。该死的。
……可沈暮白今天确实是推迟了工作赶回来。
“那个……谢谢你做的饭,很好吃。”贺洛向那道走远的背影轻声道。
男人顿住脚步,回过头来,面色说不出的复杂:“那我每天回来做。”
贺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听错了吧,沈暮白说的是不是“明天”?就算他不会在这个家里待太久,沈暮白也犯不上这样忍让照顾他。
……
沈暮白快步走进书房,勉强让自己的背影不那麽狼狈。可无论如何深呼吸,体内翻涌的热浪都难以平息。
好在贺洛只是跨在他腰间,而没有坐下去。好险。
他喝酒尚且千杯不倒,但对贺洛,他似乎一触即醉。生理反应还好说,更令他後脊发凉的是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想把那夜车里发生的事情继续下去。
想到贺洛也可能像撕咬他一样去撕咬别人,他就怒火中烧。
他竟对一个年轻孩子産生了不该有的渴望,而独占欲更是比纯粹渴望还要危险的东西。他们是怎麽走到今天的?明明最初只是一点恻隐之心而已。
贺洛把信任与质疑丶依赖与憎恶都给了他,他怎麽可以辜负。
沈暮白竭力平复心情,唤醒电脑,加入线上会议。
聆听报告时他顺手从笔筒中抽出那支细长的铅笔,握在手中轻轻摩挲。
指纹摩擦过笔杆细腻且略微粘滞的涂层,生出阵阵仿佛隔着毛玻璃般的,很钝很模糊的酥麻感。这是贺洛不怎麽见他的那两个月,他无意间染上的坏习惯。
相隔两道房门的主卧里,贺洛躺在沈暮白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睡衣摩擦被单发出声响,就像在沙发上沈暮白的双手揽在他腰间,掌心擦过衣料,窸窸窣窣,挑拨着他的神经。
熟悉好闻的气息,指尖擦过的部位一点点积蓄起的热量。
那个旖旎的梦又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贺洛抱紧鲨鱼,身体逐渐紧绷,意识昏昏沉沉,整个人都随着那股涌浪飘摇。
直到一声短促的呜咽打破深夜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