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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洛夹着鲨鱼,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进了麦门,一眼就看见靠窗位置那颗金色的後脑勺。
一落座,戴维就问:“这是怎麽了?终于受不了你那破Loft了?”
“我刚被沈暮白从他家撵出来了。”贺洛眼一闭心一横,说了出来。
他实在受不了了。如果不抓个人一起痛骂沈暮白,他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戴维瞠目结舌,缓缓把桌上一大盘薯条推到贺洛面前:“细讲。”
……
贺洛:“你就说他是不是有病吧。”
戴维点头如捣蒜:“我听明白了,洛洛,你别怪哥们说话难听。”
“你说。”贺洛啃了一大口咔滋脆鸡堡。
炸鸡和花生酱的香气浓郁,碳水和油脂一口爆表,这是在沈暮白家里吃不到的好东西……可如今久违吃到,却莫名觉得有点腻。
“沈总是纯爱战神啊。”戴维煞有介事地说。
贺洛听得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挺好听的麽?虽然沈暮白那个卑鄙男人配不上这麽美好的词。
但他立刻意识到不对:“你几个意思?他纯爱,我就不纯了?”
戴维说:“你好像只想骑沈总的鸡巴。”
此时餐厅外一辆卡车鸣着汽笛驶过,夹着戴维的话,从耳朵直冲脑海,贺洛顿时浑身一哆嗦。
“我……啊?你说什麽?”
戴维以为他没听清:“我说,你好像只想骑沈总的鸡——”
贺洛险些从椅子上弹射升空,做贼心虚般四下张望一圈,压低声音道:“小声点!这大庭广衆的你说什麽呢?!”
金毛兄两手一摊,笑道:“事实啊。你想睡沈总,还非要他承认想睡你。不给名分,撩了就跑,真是好手段。”
贺洛脑瓜子嗡嗡作响。
什麽手段?谁撩沈暮白了?难道不是那男人一举一动都好像在勾引他,害他误会他们已经足够亲密?
“我说真的呢,你喜欢沈总吗?”戴维问。
贺洛差点笑出声:“我有病吗我喜欢他?”
话音落下,贺洛兀自一愣,陷入沉思。
戴维见状笑出了声。
贺洛喜欢沈暮白吗?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第一眼,他就讨厌那个男人。
讨厌那家夥风度翩翩大人模样,却总是小肚鸡肠欺负他;讨厌那家夥什麽事都做得好,还非要绑架他独立上进。
他讨厌沈暮白不老老实实对他坏,非要对他好;被刀捅了还不死,非要活下来让他患得患失;带伤发烧还不老实,还要爬起来给他做饭。
……讨厌沈暮白把他的讨厌硬掰成喜欢的前置条件。
贺洛又嚼了一根薯条,嗦了一大口可乐,用力吞咽下去,然後缓缓把脸埋到了双手之间。
“我喜欢沈暮白。我这辈子完了。”
金毛把他捞了起来:“不,你这辈子有了。你回去表个白呗,肯定能成。”
贺洛眨了眨眼:“……凭什麽我跟他表白?他真有那意思的话应该告诉我啊。”
戴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想象一下追比你小十岁的人!”
贺洛微怔,许久後才喃喃地说:“……八岁,谢谢。”
……
和戴维分开之後,贺洛就回了家。狗扑上来舔他,猫还是对他爱答不理。
刚进门他有点尴尬,父母叫他带沈暮白回家,结果他带着行李回来了。有点怕老妈像他辞职那次一样,又要给沈阿姨打电话告状,可他们默契地什麽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