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恶心中岛一手,也能为沈暮白跳船争取到一点时间。
“你想走就走?”中岛冷笑一声。
贺洛清楚离职要提前一个月申请,中岛完全有可能要求他把方案做完再放他走。他也备好了对策。
他把去诊所开助眠药的诊断书也拍到了桌上。“不好意思,我失眠,短期内不宜工作。我要把年假休完!”
他的假期也已经攒了四十天。
说罢,他不顾中岛震怒,扬长而去。
……
回到家後,贺洛一边等待雇佣合同解除,一边思考未来的去向。
或许回国吗?问问沈暮白那两小时究竟是去干什麽,以及,对他无条件的爱究竟还在不在保质期。
贺洛保持着健身习惯,还去逛超市买新鲜食材,看油管上的美食视频学做饭。
难得无事发生的日子里,他开始幻想回国後他们两个无业游民的悠长假期。
直到他的房门被咚咚敲响。
臭男人终于舍得抽出时间来看他了?为什麽不直接用钥匙开门呢?
贺洛兴冲冲地扑向玄关,拉开房门,却见三五个身着警服的男人站在走廊上,明晃晃的警徽怼到他面前。
“警视厅搜查二课。贺洛先生对吗?”为首的警官严肃道,“您涉嫌泄露商业机密,请跟我们走一趟。”
贺洛眨了眨眼,手中的锅铲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的脑中嗡嗡作响。
从下定决心重新站在沈暮白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有接受後果的觉悟,可他还是天真了,竟然以为辞职就是他需要面对的全部。
好在他是沈暮白一手带出来的,工作习惯真的很好。
……
贺洛遭了拘留,对律师和警察都说了无数遍:“我没有泄露任何信息。”
“可是您的WeChat记录显示,您和沈先生有一次3分46秒的通话。你们说了什麽?”警方反复询问。
“他以前送过我一个钱包,想起来了就跟他聊一下。”贺洛说得都不耐烦了。
沈暮白早就给他上过一课,NDA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所以那晚他拐弯抹角地打太极,一句话都没有明说。
对面太聪明猜到了,又关他什麽事?
“可您怎麽证明这一点?”警方又问。
贺洛语塞。
他使用的大部分软件都是国内出品,服务器不在霓国,警方想调查没那麽容易。而代价就是,贺洛同样难以证实自己清白无辜。
“你和沈先生是什麽关系?”
贺洛不耐烦地又解释了一遍:“他是我留学时认识的哥哥……”
然而此次“哥”的称呼一出,贺洛陷入沉思。
最初他讨厌沈暮白,难以开口,後来他黏着沈暮白叫个不停。再後来他宁可为一台机器取名叫“哥”,也不肯再这样称呼那个狠心抛弃了他的恶人。
直到他回想起失去沈暮白的恐惧,曾经亲密的称呼脱口而出。小F也和沈暮白一起回应了他!
他豁然开朗,猛地一拍桌面。
对面的警官立刻戒备地将手伸向腰间的警棍,身旁律师也瞠目结舌。
贺洛急切地说:“麻烦你们了解一下JF中华的智能家居産品小F,它有一个功能是记录指令上传云端!我的手机APP上肯定有当时的录音和文字!”
他再也不骂小F了,这个人工智障竟成了他自救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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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拘留的第20天,贺洛终于因证据不足而获释,但三个月内仍需随传随到,禁止离境。
律师说,他只要这段日子不生事端,最後大概率不起诉,这是最好的结果。
重新见到审讯室外的蓝天白云,贺洛感到恍若隔世。
他就这麽成了进过局子的人。
而在那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的面前,降下车窗。
中岛递出一份文件,似笑非笑地问他:“里面的日子舒服吗?”
贺洛微怔,随後一阵生理性的不适从胃袋底部翻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