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长的雌虫凑到自家最优秀的小辈身旁,指了指角落。
小辈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到了角落里伤痕遍体的雌虫,他细细一看,心下微惊。
“你没看错,那就是亚历德西家族的霍莱,原本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後辈……可惜……”
小辈压低声音,好奇问:“可惜什麽?”
年长雌虫摇摇头,告诫般说道:“总归等会你见了虫皇陛下的雄虫後,以後记得离得远些……别走霍莱的道路。”
小辈想起自己保存在虫脑的黑眸少年的照片,有些不忿地“噢”了声。
虫皇陛下身为皇室,应该更明白雄虫的珍稀,及对于雌虫而言的重要意义,怎麽可以自私地想着独占呢……
小辈忍不住再看来两眼角落的雌虫,良好的视力让他可以看见对方肩头的白骨……
他忍不住一激灵,那丝对虫皇的不满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他微微摇头,转头走向宫侍拿了一杯酒压压惊。
只是这宫侍怎麽戴着面具,小辈抿了一口酒,总觉着这宫侍和某个讨厌的雌虫的身形有些相似。
不过绝对不是他讨厌的那个雌虫,因为凭对方高傲的性格,怎麽可能会穿上侍者的衣服送酒……
维利希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感受到那抹探究的视线消失後,才微微松口气。
他的家族自从知晓他和简和的过往後,他就被家族勒令不允许参加婚宴。
维利希想起管家的谆谆劝诫,心中有些愤懑,他才不要其它雄虫,他只要简和。
简和就是简和,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代替。
克伦斯不是个什麽好东西,他只是因为简和是s级雄虫,才非要和简和结婚。
只有他维利希,是真正的,不在乎性别的喜欢着简和。
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顺利带走简和,所以在收到合作的信号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接收。
他会和外面那个危险的存在里应外合,他做出了背叛家族丶背叛帝国的罪犯的选择。
但他不在乎。
他只想带简和走,远远离开这,去哪个区都好,只有他们。
*
“雪利不要再任性了!”菲尔深深叹气,对叛逆的孩子只有为父的无可奈何。
雪利低下头,雌父失望的目光好像在鞭笞他的身心,他一直是雌父的骄傲,唯独这一次。
雪利觉得愧疚,但在愧疚中有一种名为“反抗”的情绪在发芽生根,从小到大,他从未坚决选择过什麽……
若是别的也就罢了,若是没遇到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他遇见他最想把握住的存在。
“我不会结婚的。”
雪利的声音嘶哑,眼底闪过不该有的血性,不由自主紧紧握住拳头。
“我不要像雄父一样,和不爱的雌虫结婚生育!我不要像雄父一样日夜後悔曾经的懦弱!”
“啪!”
菲尔在被揭开他极力掩饰的事实後,头一次掌掴了雪利,他眼神骤然狠厉,“闭嘴!你在胡说什麽?”
雪利捂住红肿的侧脸,眸中仍跳跃着火焰,“我是否在胡说,雌父心底清楚得很!”
菲尔的眼神微眯,巴掌再次落下之际被拦住,是他的雄主爱伊兰来了。
他的手瞬时僵住,有些无措地干巴巴喊到:“爱伊兰……你怎麽来了。”
爱伊兰看着雪利脸上的红肿,心疼地蹙眉。
菲尔慌乱解释:“我丶我……”
爱伊兰擡眼,眸色无波如死寂的湖水,“不用多说了,去拿些药膏补救吧。”
菲尔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化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