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一惊,手机“咚”地砸在脸上,痛得他直抽气,缓了好久才重新捡起手机,按下语音键。
“我才没有!”他闷声说。
罗莎莉在语音里的声音懒懒的:“行。”
“你认真说,戚颂安怎麽不正常了?”
这回希尔没发语音,而是将发给卓真的消息原封不动地转发给罗莎莉。
最後在结尾补充道:【那个红绳我也有一条,是同款的。】
罗莎莉说:“假如你送了我一条带着祝福的手绳,我也会随身携带。这说明不了什麽。”
希尔一愣,比几分钟之前的他蔫了一点,慢吞吞地打字:“那他为什麽要偷偷放在口袋,不戴在手上呢?”
罗莎莉回道:【你不是说男主播平时会戴手表吗?也许他不习惯手上戴别的东西,又想接受朋友的祝福,所以随手揣兜喽。】
……是这样吗?
希尔从罗莎莉那儿得到的回答和卓真完全不同,不知谁说的更接近真相。
他正仰头思索,过了一会儿,罗莎莉似是还有话说,接连发了几条消息。
【莎莉姐姐】:你在我这儿找答案没用。
【莎莉姐姐】:我只能给出我不负责任的猜测。真好奇,你就直接问他。
中间还撤回一条消息,可能是打错字了。
希尔口齿不清地含糊道:“嗯嗯,我知道了。”
罗莎莉许是以为希尔困了。聊天框顶部维持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新消息弹出。
最後,她只发了两秒语音:“早点睡。”
希尔眼也不瞧地回:“姐姐晚安。”下一秒便为他的心不在焉付出代价——
“啊!”
他手指一松,今晚第二次被手机砸个正着。
第一次是额头,第二次是鼻子。痛感更为强烈。
希尔被砸得眼冒泪花,捂着鼻子想,这会不会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突兀的动静把酣睡的小猫一同吵醒,“喵喵喵喵”的叫声好像是“哎呀哎呀”。
桃桃蹦上床,将落在枕边的手机压在爪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着希尔眨眼:“喵。”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希尔忍着疼,把小猫一起裹进被子:“好了好了,睡觉了。”
桃桃在被窝里露出脑袋,两只前爪在希尔脸上胡乱摸了摸,一只搭在他泛着红痕的鼻梁上,另一只搭在右脸颊上,凑上来舔掉希尔的泪珠。
它很长地“咕噜”一声,就这麽抱着希尔的脑袋合上眼。
小夜灯没有关。开灯睡觉是希尔最近养成的睡眠习惯。
淡淡光晕中,他睫毛湿润,眼角尤挂着两颗细碎泪珠,抱着小猫侧身躺着,感觉到被陪伴的安心,渐渐地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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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回喂猫的女孩很早来敲门。
希尔开门,退开一步,放女孩进去给桃桃洗个上镜美容澡。
他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最後耐不住性子进浴室帮忙,呼啦呼啦,吹出一个蓬松至极的白团子。
梁修说过今天的拍摄他可以围观,希尔确实不放心,想去片场瞧一瞧,出门时对女孩说:“妹妹,我来抱它吧。”
女孩说“好”,松了胳膊。
希尔颠颠怀里的小猫,抱得挺稳,和她并排走进电梯。
梁修已经到现场。德吉今天也在,看样子是奉王宇的御命陪驾。
希尔来回扫了几圈片场,没见到该出现的人,眉头挤出一个小山丘。
“呦。小鳌拜。”
梁修走过来时狠狠摸了一把桃桃的脑袋,顺手给它套个粉围巾,左看右看,十分满意:“真可爱。”
桃桃低头咬围巾,“喵呜”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