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澜第一次从一个人口中听到等这个字。
薛从澜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祈愿这个人的性命,他本不在乎。带她下山,他也没有想过要将她活着带回去。
栖山派的弟子,死在外面的人也不计其数。
可是,血契蛊选择了她。
他舍不得他用血喂养多年的蛊虫。
薛从澜将祈愿带到一间石室之中休息。
祈愿靠在身后的石壁上,看着坐在她对面打坐,调整内息的薛从澜,心中不禁想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人人都说他的武功天下第一,为人更是刚正。
他的脸上也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可她很多次,体会到他的冷血无情于他的杀伐果决。就好像,那温柔的笑就只是他脸上的一张面具一样。
但在方才,他并没有抛下她,而是留在她身边。
祈愿越想越不明白,只是觉得鼻息之间的幽香十分浓郁,她看着闭着眼睛的薛从澜,面孔不是他原来的面孔,可轮廓却是一样的清俊挺拔。
她缓缓靠近他,不自禁仰起头,盯着他的脸。
她的视线又逐渐下移,看向他的脖颈。
胸腔处骤然跳的很快,气血上涌,她爬起来,凑上去,柔软的嘴唇贴向他的梅花小痣,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而后意识到,那是他的喉结。
好生漂亮的喉结。
它长在脖颈上,连着一朵小梅花,一动,花也会跟着下移。
她忍不住被吸引。
附在他脖颈上的嘴唇又吸动了下。
薛从澜的眼睛“唰”地一下睁开,祈愿的头发正蹭着他的下巴,嘴巴一下一下的吸动,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全身涌动,内息一瞬间紊乱。反应过来时,他一把掐住祈愿细长的脖颈,将她反推到墙角,头歪过去,看着她迷离的双眸,眯了眯眼睛,咬牙道:“祈愿,你过界了。”
密室
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刺痛和温度的骤降让祈愿恢复了自己的理智,她回忆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薛从澜的脖颈。由于她方才的用力,那里都被她嘬红了。
“大师兄……”
她总不能说她又犯病了罢?
祈愿痛的眼泪直在眼球里面打转,“柳弦倾给我下了药,我一时情难自禁,冒犯了大师兄。”
她一边解释,一边吞吐地咳嗽。
薛从澜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弱减,满目杀意。
“大师兄……”
祈愿也是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薛从澜当真不在乎她的性命。
“我愿以我的一切,为今日所做所为赎罪。”
她一个慌乱,发下毒誓:“大师兄,求你,原谅我这一次罢。”
本能的求生欲令祈愿的眼泪直往下落。
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之上,烫到他的佛珠。薛从澜低眸,松开手,掏出自己的手帕,将佛珠上的泪滴擦拭去。而后,他慢条斯理地将手帕收起来,眼神冰冷地盯着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