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上来便这么凶做什么?
薛从澜注意到祈愿的动作,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英国公不曾开口,我便也不好上门来打秋风。”
“打秋风?”
英国公冷笑了声,打量着薛从澜:“你父亲是我的长子,我怎会把他的儿子,我的嫡孙,弃置不顾。”
“是你那妖怪似的母亲教你这么说的?”
薛从澜眯了眯眼睛,但脸上还是一贯的温和的神情:“她已死去多年,不必再提了。”
英国公沉声道:“他们是一起死的,我自然还记得。”
祈愿站在一旁,因为气氛紧张的缘故,她抓着薛从澜的手更加用力了。
所以,英国公当年气愤自己的儿子被杀,所以将薛从澜扔在外面,也未曾问过他的生死。
“那英国公如今请我回来,是何意?”
英国公抬眸,“如今,这英国公府上下,无人承袭这公位,朝中亦是无人可用,带兵打仗。”
“我想让你,承公,上阵。”
祈愿心想,还真是没好事。
“我不会继承你的公位。”
薛从澜开口拒绝。
“你一个江湖人士,没有身份地位,竟看不上我这英国公的身份?”
薛从澜笑着道:“是这公位于我这个江湖人士,没有任何用处。”
英国公气的脸黑,顿时怒从心头起,原本就黝黑的脸此刻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夜空,仿佛能滴下墨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薛从澜始终不动声色,站在一旁。
“若无他事,我与师妹便先回了。”
薛从澜拉着祈愿,正要离开。
英国公松了口:“等等。”
“我让下人收拾了两间屋子出来,给你们住。”
他冷声道:“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认祖归宗,还真当自己是外面的野种了?”
祈愿冷不丁瞥向英国公,“当年之事,他做不了主,身为一个孩子,母亲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父亲,一夜之间,他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英国公,您倒也不必如此讥讽于他,当年的事,他没什么错。”
“要真论什么错,也应该是您的儿子不应该随便在外面生孩子吧?”
“你这小丫头,这里事,轮的到你来评头论足?”
薛从澜看向英国公,攥紧祈愿的手,“她是我的师妹,如果这里的事轮不到她评头论足,那更轮不到英国公对她评头论足。”
“这多年来,我都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如今,便也不寄人篱下了。”
原本,薛从澜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眉眼舒展,可就在听到那些话的瞬间,他的面色陡然一沉。
温和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寒霜般的冷峻,双眼微微眯起,寒芒闪烁。
“阿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