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着意面切着牛排,就聊起了这几个月江潭市局的种种改变。
因为严打工作的开展,再加上近半年刑侦工作的出色,领导班子变了几位。
好在饶正好依然稳坐一把手,给予刑侦支队很大的支持。
不过唐辞还是没能如愿调职去分局……现在重案一队严重缺人,只能赶鸭子上架,将他留下来当队长了。
程漠笑着说,檀雅馨那天刚好来市局接唐辞下班,知道季银河去省厅後,并没有多说什麽。
反而大度地让未婚夫多关心前同事——毕竟人小姑娘独在异乡打拼,多不容易呐!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让季银河有点摸不着头脑。
唐辞重重咳了一声,这才把话题重新回到工作上。
季银河啃着炸鸡翅问:“……对了,你们这次来京州,是因为什麽案子呀?有没有什麽我能帮得上忙的?”
“我来说我来说!”小伍高高举手,“有个女孩失踪了,我们查到的最後线索就是——她在江潭火车站买了张票,上京州来了!”
“女孩?”季银河忽得想起同样失踪的乌思佳,不由皱起眉问,“多大?”
“二十五。”唐辞放下刀叉,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沓卷宗递过去,“叫许燕红,是一名中学语文老师,目前失踪已经五天了。”
季银河垂下视线,认真端详档案表上那张比自己略大两岁,青春正好清冷端庄的脸。
小伍说:“这小姑娘……哎也不能说是小姑娘——许老师,家庭条件不错,爸妈一个教育局的,一个国企中干,现在都急坏了,找了好几道关系,让市局尽快破案。”
季银河点点头,“她和京州这边都有什麽联系?”
唐辞说:“我们查了好几天,发现她好像偷偷谈了个在京州工作的男朋友,这也是通过她日记和床头柜铁盒里收藏的火车票猜出来的……只可惜,对方姓甚名谁,我们还不知道。”
小伍赶紧把日记本从证物袋里拿出来递向季银河,季银河接过翻了翻——
满篇的少女心事里,确实从没出现过对方的名字,全都用“他”代替,至于具体的样貌特征和工作身份,则根本没有提及。
“有点棘手。”季银河疑惑,“许燕红一个江潭土生土长的人民教师,是怎麽和京州的男人相识相知的呢?”
唐辞答道:“我们查了她所有的交友圈,目前推测——去年省里举行了一场教育系统交流大会,她跟学校来京州参会,结识了这个男人……只是这个范围实在太大了,我们咨询了那次跟她同住的舍友,也没能问到有价值的线索。”
“……”季银河唔了声,“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这些资料回头给我传真一份,正好最近手上没案子,有空我就帮你们查一查!”
“那太好啦!”一队衆人齐齐鼓掌。
不过事实证明,“最近没案子”这种不吉利的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比如刚收到回江潭的唐辞传真过来的卷宗,还没看上两页,谭丽就把她和陆铮叫进了办公室。
“小季丶陆老师,严打小组今天接到了两起案件。”谭丽食指交叠放在大腿上,“一起是□□持刀砍人案,另一起是毁尸案。我和祖厅丶老赵商量了一下,持刀砍人案牵涉面广,案情复杂,需要人手多,但後者也没那麽简单。考虑到咱们小组现在的情况,我们决定分成两队同时进行——我和老赵带着管野高歌跟第一个案子,你们俩以前就合作过,彼此又熟悉,毁尸案就先交给你们。”
季银河和陆铮对看一眼,都没说话。
其实持刀砍人案是她没办过的类型,还挺让人心痒的……但谭队把一个命案单独分给她和陆老师,这就是对她的信任啊!
谭丽擡手往砖头一样厚的持刀砍人案卷宗上一摸,拈起薄得没几张纸的毁尸案材料,放在对面两个人眼皮子底下。
“陆老师,你是专家,经验丰富,我就不多说了,小季你也当了一年多警察,光是省奖都拿了好几个,回回办案都数你思路最灵,也是时候挑大梁了……技术那边,吕小燕和江年都会派得力干将跟进,还有问题吗?”
“没有!”被领导称赞到心花怒放的小季同志挺直腰板,拿起材料。
她觉得问题不大!
等出了谭丽办公室,季银河才和陆铮一起看起详细内容。
案卷是龙番分局递交上来的,报案人是环卫工,声称在郊区狗场外发现一具尸体,死状相当惨烈,也不知道凶手对死者做了什麽,露在衣服外面的脸丶胳膊和手上的肉几乎被附近的流浪猫狗啃食殆尽,只剩下森森白骨。
“走吧,我有预感,这是场硬仗!”
季银河不假思索地拿上包,和陆铮一起匆匆下楼上车,驶向龙番区狗场。
不知道为什麽,她人虽然淡定,脉搏却莫名快得厉害,心头浮起一种奇怪的预感。
——似乎有一道朦朦胧胧的熟悉影子,正静静等待在这个案子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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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爆哭]
我错了我有罪,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