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吃东西时不允许自己以外的存在靠近。
钟离从你手中接过不新鲜的日落果,扫了两眼说:“不要吃奇怪的东西。”
你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跟着自己过来的。
问题不算严重,毕竟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扑倒他的。
晚间荻花洲的风吹过来很冷,你眨了眨眼,清醒後发现黑发男人被自己压在身下。
你还对着他的脸啃了一口。
很好,现在问题严重了,不仅饭没吃到,还做了很过分的事。
你不知道要怎麽开口解释……或者说你在思考,要怎麽撒谎才能让钟离不追究你。
他伸过来一只手,扣住你的脸颊,将你的头向後推了推。
被他推远足足七八公分,你和他之间这才有了能够对视的距离。
你以为他要骂你两句。
结果,钟离那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轻轻探进了你的口腔,用拇指的指腹摸了摸你的牙齿。
犬类通常这样被主人检查牙齿。
条件反射地,你从他身上坐起来,但并没有下去,而是很认真地纠正对方:“我不是狗。”
……话是不是不该这麽说?
钟离听到你的话,愣了两秒,稍後别过脸去,没再看你。
他的肩膀微微耸动。
他在背着你偷笑。
“不许取笑我,”意识到他在笑话你,你拽住他的衣领,威胁他,“我不是。你再笑我就——”
狠话说到一半,你卡壳了。
你能把他怎麽样?虽然你是个魔神,但你连自己的权柄是什麽都忘记了。
残存的记忆也没有给你留下什麽厉害的杀招让你能欺负一下眼前的人,你悲伤地意识到一件事。
完蛋了,你是个菜鸡。
菜鸡能拿什麽威胁对方?
才醒来的脑子似乎不能思考这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大脑很努力地工作,但它的工作成果很显然不怎麽样。
“好,我清楚。”终于,钟离察觉到你的小脾气,他收起笑,提议道,“先从我身上下来怎麽样?”
两人的动作很奇怪。
青年用手臂支起上半身,你坐在他的腰上,抓着他的衣领。
视线下移,你发现他的衣服被水塘中的泥水染脏,衣服上面亮晶晶的装饰被泥沾上,不发光了。
你从他身上爬起来,向他道歉:“呃……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不碍事。”钟离并不生气,反而在担心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询问的话在耳边,你没回答也不关心。
再次爬上台子,你找了个还算新鲜的苹果,专心地啃起来。
问题被忽略,他叹气一声走过来,也坐在了台子边。
天边微微泛白,远处的丘丘人还在酣睡,他安静地背对着坐在你身边,似乎在看芦苇荡这边的风景。
只需轻轻擡眼,你就能看到金色的神之眼在昏暗的四周里闪闪发亮。
一切静谧,唯有徐徐风声。
你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心情很好。
吃完一个苹果,你折了一株紫色马尾,终于开口:“你不该抢我的东西吃的。”
听了你这番话,钟离倒是来了兴致,转身问你:“若我没记错,供品应当不是你的?”
他说得很有道理,这些供品于情于理都是璃月人供奉给岩王帝君的。
但你不讲理:“我拿到了就是我的。”
“味道如何?”
你咀嚼食物的动作顿住,还是决定告诉他:“供品的味道是不同的。”
人们会在供品里留下他们的思绪,轻策庄一带的供品包含着人们祝祷风调雨顺的心愿。
这里的供品处于荻花洲与归离原的交界处,来往的商人很多,他们向岩王帝君祈愿“招财进宝”。
刚刚那颗日落果的味道是“平安”,是一位母亲为远行的儿子祈祷的。
钟离听你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他忽然很感兴趣:“我是什麽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