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中的“她”指沉玉谷的魔神。
你有些不明白摩拉克斯在猜测丶解释什麽。
因为你并没有说谎,你不在乎他原本要和谁来,又为什麽要来沉玉谷。
你只是对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感到不满。
或者说,你现在很讨厌他。
讨厌他拒绝掉你的告白,却又如同什麽都没发生的态度;讨厌他偶尔突然靠近的面容,总是习惯性对你很好的行为。
讨厌他好像从没有发觉两人间的关系其实很尴尬——只有你一个人意识到了,因此只有你一个人在尴尬。
他本人甚至还在乱猜。
避免他继续乱猜下去,你顺着他问:“我好像没看到她来接你?”
摩拉克斯回你:“我回绝了。”
“……啊?”你一瞬间不太理解他在表达什麽。
难以置信,这个“不知道对方在想什麽”的想法居然是你对他,而不是他对你的。
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他又解释道:“事先并无计划到沉玉谷。半日前萍儿相托,我没拒绝。”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萍儿的错。”你将锅甩给了歌尘浪市真君。
摩拉克斯又说了什麽。
你离得远,只模糊听到“也好”两个字。
此时,小镇的另一头,被你甩锅的歌尘浪市真君,萍儿本人打了个喷嚏。
“阿嚏!”青发女子揉着鼻尖,与身旁两位聊起天,“奇怪,我怎得咳嗽了?”
闲云皱眉思索道:“莫不是水土不服?”
“应当不会,”萍儿摇摇头,估算着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帝君与木曦应当也到了。”
她注意到身旁少了一人,“归终呢?”
闲云伸手指了个方向,归终站在高台上,正是本次投珑祭祀要用到的场地,“说是要研究研究抽签用的玉器……”
灰发少女手中捏着玉质的圆筒,里面整齐地码好了许多玉签。
归终抽出一根玉签,感受着上面的仙力,放在手中转了转。
抽出的玉签是有定数的,代表着每一年站在祭祀台上率先投玉入水的幸运儿。
她灵机一动,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
或许是当初渡口上你随口的那一句归乡人弄巧成真,你和摩拉克斯这两天的都以普通人的身份在活动。
暂时落脚旅店的商人谈论着一路上的见闻,提到绝云间的仙人时,又喊小二再上一壶茶。
小二倒是没动没,站在那里给商人赔笑,露出手腕上戴的玉镯,“客官,这……你看,掌柜才允了我的假,我好去替我家中的幺子求个平安……”
投珑祭祀与奉茶典仪撞到一起,时间便持续了几天。
你和萍儿丶浮锦几人见了面,但着实没能帮上什麽忙。
闲云得到传讯得知甘雨生了热病,急忙回了璃月港。你喊若陀过来玩,他不来,说要照顾你当初种在理水叠山洞府前的那棵树苗。
天色昏暗,沉玉谷入夜,街道上的一切却格外明亮。
燃烧的蜡烛置于灯笼内,透过栩栩如生的花灯外壳照亮了夜。
祭祀本身是在调节沉玉谷的水土,同时祈求福祉,期望能够避厄祛灾丶安康长乐。
“木曦。”他低声唤你的名字,“醒醒。”
你从桌案上迷蒙地睁开眼,见到的不是呼唤自己名字的男人。
你好像并没有醒。
眼前是一片花海,花海的尽头处似乎有一座秋千,秋千晃动着摇来摇去,上面坐着一名少女。
有风拂过,脚边的花被吹起,你捉住其中一朵,发现它是一朵由盐晶花制成的琉璃百合——
“木曦。”梦境外的人耐心地再次呼唤你,“祭祀开始了。”
手中的琉璃百合化作粉齑,梦境犹如碎片丶潮水般褪去。
你懵然地坐起来,眼神呆滞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青年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被小孩子吵闹的声音彻底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