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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风刮过,卷起一地落叶。
云初在海边刮海盐的时间长了些,全身有些冰凉,晚上沐浴时,让女使把水烧的滚热一些,暖和身子。
回了厢房,燕驰披着外衫坐在桌案前,拿着账册看,一页一页看的很细致。
一年快要结束了,他现在既要管着两州的财政,还要照看着他自己原先大部分産业。
云初从妆匣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罐,往掌心倒出一点自制爽肤水,开始敷脸,海豹式啪啪啪。
海风吹的皮肤干裂,洁面後,这种用白笃耨浸酒三日而成的爽肤水,使用後,可以使面部莹白如玉,水润光泽。
燕驰看着她忙活,擦完爽肤水後,又开始擦身体乳,然後从柜子里抱出蓬松柔软的薄被,拿出一本话本子放在桌案上摊开,坐在他对面,把自己裹进薄被里,低头便追话本。
“周云初。”
对面那颗披散着墨发的脑袋才擡起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啧,你还记得你有个相公吗?”从来不会围着他转,她有很多事要忙。
她愣住,他看账册那麽认真,不想打扰他而已。
“我做了一款爽肤水,拿来给你试试。”说完就去妆匣中取来,倒在她手心,往他脸上抹。
花香丶青草香,香气清远,他喜欢这味道。
“你用什麽香做的?”他一个大男人,香皂就能解决问题,不过献宝似的围着他转,那就很享受了。
“白笃耨。”
燕驰愣住,白笃耨,每两八十贯,今年真腊上贡给官家也只有三斤,周云初一贯勤俭,竟然舍得用白笃耨制这种擦脸的水,他重新认识她。
云初感受到他的惊讶,“我只是试着玩玩,就这一罐。”
她在做皮肤测试,好用就把这个方子散播出去,让贵妇们都来买她的白笃耨,营造消费。
白笃耨价高,又不像乳香那样被朝廷榷卖,她扩大种植的笃耨树,很快将要流出树脂,産量更多。
“你喜欢,就常用。今年清风楼,现在的利润就已经是去年一整年的两倍了。”
说完,他就起身坐到她身後,挤在一块,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後背。
云初觉得有点拥挤,把桌案往对面推了推,自己往前挪了挪,下一刻腰上就有一只手出现,把她拉回去,“跑啥呢,一起看账册,黄掌柜刚送来的。”
隔着薄被抱着她,蓬软香甜,感觉很不错。
燕驰一页一页翻着,她也跟着看,“君子笑”销量可观,但是自从“十里香”在汴京出现後,明显“十里香”的销量更好。
翻到从周记采购荔枝二十万颗,支付十八万贯。
云初格外紧张,生怕燕驰看出端倪。
燕驰支着头,也不翻页,饶有兴趣的把她的脸掰过来,“天凉了,该给我做几件里衣了,还有别的衣衫都做几件吧。”
云初长舒一口气,内心偷乐,又是蒙混过关的一天。
她还真忘了这件事,最近的确有点忙,老实巴交道:“嗯,明天就做。”
声音轻柔,透着心虚和偷乐。燕驰在薄被里抓着她小手,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不说,他就不问。他问了,她也不会说。
就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一顿吗?好不容易养了一个月,才养了点肉出来。
不聋不哑不作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