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央干笑两声,迅速转移话题。
“凛哥哥,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我们去后院赏花?池子里的荷花应该快开了。”
说完,她带头要往外走,还没出门,管家张伯又急匆匆走进来,这次他手里还捧着一幅卷起来的字画。
“小姐,这次、这次是张柬张公子求见,说是想送给小姐一幅新作的字画。”
他偷摸看了一眼大马金刀站在旁边的皇上,感觉后颈又是一凉。
这个距离,感觉皇上一拔刀,就能把他的脑袋剁了。
张伯年纪大了,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全,想了想,还是往旁边挪动两步,离远点。
裴央央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人怎么偏偏都赶在同一个时候过来?更何况,他们之前确实是不熟。
正想把人打发走,谢凛冷冷的声音传来:
“让他滚!”
“是,是。”
张伯连忙点头,转身便跑,连画都忘了带走。
裴央央攥着手里的字画,犹如一个烫手山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只手突然从她身侧伸出,将两扇门关上。
“央央这几日倒是忙得很,不是看戏,就是品茶。”
裴央央更加心虚,小声道:“我就和他们出去过两次,话都没说过几句。”
“可是前两日,央央不是还拿他们的画像给我,选谁更适合做夫君吗?”
之前压抑在心里的醋意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出口,全部倾泻出来,铺天盖地,酸得快呛死人。
他早就想说了,只是那时他是不会说话的“侍卫”,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
没想到那几个人竟然还敢出现。
还游园?
还送画?
谢凛接过她手里的画展开,是一幅郊外山水图,正是他们游玩时的场景,有远山,有溪流,有飞在空中的纸鸢,也有满树的野果,画得栩栩如生。
“画功确实上乘。”
语气中的不悦已经快要溢出来,继续道:“可惜,画少了一个人。”
裴央央闻言,好奇地凑近些数了数,那天去游玩的人一共有七个,并没有画错。
“没有啊,就是只有七个人。”
谢凛却指着一片树林。“这里,还有一个人。”
“谁?”
“我。”
裴央央顿时睁大眼睛,之前看谢凛的种种举动,她就怀疑他当时应该派人在场监视,却没想到是他本人。
这么说,当她和其他人喝茶看书的时候,他就藏身不远处的树上看着她?
当她在溪边放纸鸢的时候,他也都亲眼看着?
那时的谢凛会是什么心情,心里在想什么?
她转头看去,正好撞进谢凛眼中,粘稠幽暗的黑暗深处,是满到溢出的妒忌和醋意,让她心惊。
可裴央央现在看到的,却不及现场的百分之一。
当时众多影卫也陪同暗处,看着裴家小姐有说有笑和其他公子说话,和他们一同游玩,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疯狂杀意,仿佛锋利的刀子,每一名影卫都胆战心惊。
最后游玩结束的时候,在场七个人全须全尾地回到家,影卫们都很惊讶,皇上竟然没有当场杀了那几名男子。
谢凛:“和他们在一起,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