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宁莫名觉得心虚,她别过身子,想去熄灯,才发觉今天脑子像是被浆糊糊上去了,她瞥了一眼规规整整坐着在被子里,正眨着眼睛盯着她的人,然后又转向他身后,一脸笑眯眯正侧卧在地上的梁怀远。
她根本没心思睡。
关灯的手一滞,温宁在宋知聿的视线下收回了手,然后她盘坐在床上,看着床下的两个人,已经开始盘算熬到第二天的可能了,毕竟经过这么一闹,睡意本来就散的差不多了。
室内的灯就这么亮着,外面是越来越响的雨,里面躺着一个装睡的,还坐着一个精神抖擞的,看似心不在焉,实际都竖着耳朵听着房间的动静。
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最后是梁怀远坐不住了,他起身,沉声道,
“既然都不困,那……补一下明天的策划吧。”
……或许有时深夜加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温宁盘着腿,生硬地点了点头。
翌日。
温宁拎着伞,站在酒店门口,皱眉看着脚下。
昨晚快淹到膝盖的水已经排了下去,路倒是尚且能走,但雨下的很大,这样很容易打湿衣服。
她拎着伞就转身进了酒店的餐厅,夏日的闷热和潮湿的雨汽混在一起,再外加餐厅的空调坏了,根本坐不住。
同事正成群,这一组出差的人不多,总共也就八九个,齐齐坐在圆桌前已经开始商讨这例会。
梁怀远拿着笔,他身侧是宋知聿,两个人眼底挂着同款黑眼圈,梁怀远尚且精神,宋知聿却像是被吸了精气,正有力无气地坐在梁怀远身侧,眼神麻木的记录着什么。
同款疲惫的要再加上温宁。
熬了小半夜,她眼皮困的向下耷拉,但精神却格外亢奋,属于一种眼睛说她很困但脑子说她很清醒的状态。
见她进门,宋知聿整个人亮了一下,还没起身,便被梁怀远按了回去,他微笑着对宋知聿道,“做完。”
然后他焉巴巴萎了下去,温宁正好就着空位坐了下去,然后和宋知聿面对面。
她用手托着脸,笑意盈盈盯着宋知聿,用嘴型冲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对面的人飞速别过脸,露出被炸开的红色耳根,他侧脸正好对上梁怀远,又满脸嫌弃地别到另一侧,来回几个扭头,刚刚好不慎和捧着脸笑盈盈的温宁对上视线。
然后这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知道把眼睛放哪好了,最后摆烂地爬在桌子上,用帽子一罩自己,结结实实把脸遮住了。
还挺好调戏的。
组内有个上了年纪的姐,正好坐在宋知聿身侧,见状,慈眉善目问他,
“小宋呀,是不是空调太低了,冷了?怎么缩缩起来了。”
宋知聿闷闷抬头,“没有,谢谢赵姐。”
“哎呦,这脸是怎么了,这么红,别是发烧了,这空调都坏了也不冷呀,你这孩子。”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摸宋知聿的额头,被他灵活一躲,连连摇头婉拒,“没有,赵姐,我真没发烧,不信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