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官员。
鱼徽玉家里有三个,但要如何与他们开口此事。二哥远在外乡,鱼倾衍又几近没可能,那便只有父亲了。但父亲不会去帮一个不相识的外人。
奇怪的是,自霍琦上一次来侯後,父亲没有再提过要她与霍琦相看之事。
“我想进女学处事。”鱼徽玉与父亲道。
“你?”
“嗯。”鱼徽玉认真道。
“你幼时便不爱诗文,途中开过窍,但入女学,莫不是会误人子弟。”平远侯还以为听错了。
“女学又不是只招女师,我可以去做整理书籍的差事。”鱼徽玉想好了,若她进女学了,再举荐陆晚亭便是了。
“胡闹!我堂堂平远侯的女儿,何必去吃那些苦头。”平远侯皱起眉头。
而鱼徽玉觉得这些苦都不叫苦头,她从未与父亲说过曾经过的日子,说了无非是让父亲担心。
“我就是想去。”
平远侯说什麽都不肯。
三日後,鱼徽玉收到了女学受邀书,信笺上所写的举荐人是平远侯。
这是个小面子,皇帝自然会给平远侯,还问要不要给个实用的小职,平远侯摆摆手说不用。
女学中,皇帝已经交代过首师孟兰芷,要对平远侯之女多加关照。
“你便在此处记录借还书籍之事。”孟兰芷在前面带路,领鱼徽玉去了一处书阁。
此情此景,让鱼徽玉想到了孟兰芷第一次领她在楚府了解的画面。
与三年前相比,孟兰芷背脊更为挺直,她腰间系着女学的令牌,走路时纹丝不动。
“嗯,我在此处待不了多久,不会太麻烦你的。”鱼徽玉道,她还要回江东,入女学是为了陆晚亭。
“何意?”孟兰芷转身看她,许久未见,面前的女娘愈发明媚动人。
孟兰芷最讨厌那些娇女,女学之中不乏娇养的贵女,将女师们当婢子般使唤,然鱼徽玉与她们有所不同,她看着娇弱,性子没那麽脆弱。
“没什麽。”鱼徽玉没有告诉她真相。
孟兰芷于她难说是敌是友,何况孟兰芷是沈朝珏的表妹。
二人交谈,被远处赶来的女娘打断,“老师!”
那女娘在前面跑,後面几个侍女唯恐她摔着,一边喊着小心一边追跟着。
“老师!”
女娘靠近,鱼徽玉才认出,是九公主付挽月。
“你怎麽在这?”付挽月看到鱼徽玉,先是蹙眉先问她。
不等鱼徽玉回答,付挽月又看向孟兰芷,“女师,你可知左相大人怎麽受伤了?今日在宫中我看到他手上缠了纱布。”
“此事微臣不知,公主课业可完成了?”孟兰芷不留情面,直问正事。
付挽月慌乱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课业,课业还差点。。。。。。”
“公主先去完成课业吧,圣上与太後万分关切公主学业,公主还是不要让圣上分心才是。”孟兰芷不卑不亢,说罢,行礼退去。
“有何好神气的,还不都是我皇兄给的权力。”付挽月瞪着孟兰芷背影,口中不服地嘟囔着。
若不是为了沈朝珏,看孟兰芷与沈朝珏沾亲带故的,她才不会对着区区女师恭敬。
“公主回去写课业吧。”宫女小心翼翼劝道。
“本公主不是让你叫人去做?你没将本公主交代的事做好?”付挽月没好气道。
“圣上有令,不得有人帮公主做课业,不然可要领板子的。”宫女险些跪下了。
主仆一言一语,全当鱼徽玉不在场一般。
鱼徽玉擡步向书阁走去,进了书阁,付挽月跟了进来,还抢先一步合上门,将一衆宫女关在门外。
“你可知左相大人的手怎麽了?”她问。
“你想知道直接去问沈朝珏便是,方才不是拿公主身份压人?你以皇权压沈朝珏,还怕他不告诉你?”鱼徽玉淡然。
“你当本公主是你?全京城谁不知道,当初你便是仗着侯府嫁给沈大人,不然他怎麽会娶你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