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怎麽难看出来?
“是我对不起她。”
沈朝珏从未想过与鱼徽玉分开,他不知道她是从什麽时候有了这个想法。
在大理寺?可那时他受伤,她担心,他下贬,她相随。
还是在燕州?那时她已经有了对他抱怨的苗头,可那时他们还尝试做亲密的事,她从不抗拒他,模样娇羞可爱。
是在青州吗?
先帝一直将新帝和九公主安置在青州,因为新帝是先帝在青州驻扎时出生在此的,先帝觉得青州尚可,一直留新帝在青州,後太後带九公主去陪同新帝。
新帝长大後,与青州官衙来往密切,青州官衙暗地已是新帝势力。
沈朝珏初到青州,才谋出衆,很快得以重用,常去处理种种事务。
他那时极忙,常常留鱼徽玉一人在家,煤球陪她的时间都比他多。
沈朝珏行事隐晦,鱼徽玉很是担心沈朝珏,担心也没用,没用也担心。
他在家的时间很短,鱼徽玉好几次都想和他好好说几句话,可总是来不及,总是错过。
鱼徽玉想问他累不累?危不危险?
沈朝珏不会觉得累和危险,鱼徽玉问了也是白问。
她只能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其实想问他有没有想她,她很想他。
可是他们的家对他来说好像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他来去匆匆,鱼徽玉有时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来的,又什麽时候走的。
除非沈朝珏夜里回来睡在她身边,不然他动作太轻了,鱼徽玉根本感受不到。
沈朝珏还加固了门,多添了把结实的锁,还给了鱼徽玉一把锋利的匕首让她防身。
匕首和锁在身边不会让鱼徽玉安心,他才会。
沈朝珏有时会在天刚亮的清晨回来,然後又走,等鱼徽玉醒来,看到桌上做好的早饭。
他是怕她饿死了?专门回来做了个饭。
鱼徽玉吃了早饭出门,时间久了,左邻右舍的妇人好奇起来,见鱼徽玉出来,唤她过去,小声关切,“小娘子,你夫君为什麽总是不回家?你要小心啊,他会不会是在外面养女人了?李家的郎君就是,在外面的女人都有孩子了,你看他夫人现在多可怜,还要照顾那女人和孩子。”
“不会的不会的。”鱼徽玉连忙解释,说沈朝珏是太忙了才没回家,“他不是这样的人。”
“哎呀,你怎麽知道呢?你看你一个人这麽孤独,我看你们条件也挺好的,又有钱,为什麽不养个孩子呢?有个孩子陪伴也热闹,夫君就不会不回家了。”妇人好心道,她们没有恶意,看鱼徽玉年纪小,纷纷出谋划策,“你看沈大人长得好,又是当官的,可要看好了。”
鱼徽玉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家世好太多了,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何况她对沈朝珏也放心。
青州民风开放,妇人们什麽都聊,就连夫妻私事都聊。
“要不你去抓点药给沈大人补补吧?沈大人看起来文弱,不似我们青州的男人彪悍。他是不是丶是不是。。。。。。他那方面怎麽样?”妇人们声音越说越小,眼睛张望,似乎怕沈朝珏突然回来一样。
鱼徽玉没有参与过这种话题,面红耳赤,话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摇摇头,想想不对,又点点头。
左右不是,她找了个借口,退出了这场谈话。
沈朝珏两天没有回来了,鱼徽玉在家无趣,又怕被妇人们逮着问奇怪的问题,便去了姨母那。
赶巧碰到表姐回来了,虽鱼徽玉与表姐见过的次数不多,但表姐是个话多好相处的女子,乐于与人分享自己的经历。
表姐带了孩子来,是个女儿,像粉团子一样可爱,刚会走路。
“孩子要看好。小孩子很脆弱的,磕着碰着都是大麻烦。”表姐与鱼徽玉抱怨着带孩子的辛苦,她说的时候是笑着的,目光始终在孩子身上,看起来是幸福的抱怨。
鱼徽玉不禁随之一笑,跟着小心护着小侄女。
“对了,你二哥的孩子多大了?我还没有见过呢!”表姐问道。
“快有两岁了吧。”鱼徽玉也许久未见过阿瑾了。
“你大哥没有孩子吗?”表姐又问。
“他还没成婚。”鱼徽玉道。
表姐“啧”了一声,自嘲道,“你看我,带孩子忙糊涂了。光记得他的婚约去了,那徐家好端端怎麽退婚了?不然你长兄应该也有孩子了。”
鱼徽玉笑笑,她不了解的事只能笑笑。
“我跟你说,有了孩子真的不一样,夫妻两个人都会有所改变,孩子是很可爱的。”表姐几句话不离孩子,看起来是真的幸福。
从姨母家回来,家里的门紧闭着。
街坊见鱼徽玉回来,偷偷拿出一瓶药给她。
“这是什麽?”鱼徽玉怀里被强塞了一瓶药,来不及拒绝。
“这东西对男人有好处。”妇人拍拍鱼徽玉的背,又偷偷走了。
鱼徽玉一头雾水,进屋後,将药放在桌上,後知後觉是干什麽用的。
她正打算收起来,沈朝珏回来了,问她手里拿的是什麽。
鱼徽玉如实告诉他,“张婶说这是对男人好的东西。。。。。。”
鱼徽玉说完,去看沈朝珏的脸色,他面色瞬时沉了下来,颇为不悦,“你每日与她们在说什麽?”
她对他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