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在理,谢既当即用了个障眼法,而后掏出司南把人带了回去。
闻花榭内。
几人将沈祛机安顿在屋内站住,才总算放下心来。三人沉默一阵,朝绯玉率先开口:
“今晚的事,你们怎么看?”
“看人演戏挺好玩的。”一声轻笑从谢既唇畔泄出,他顺势一倒,靠在一旁躺椅上,跟着椅子摇晃。
“可以信,但不可尽信。”
季姰难得神色冷凝,如此神情出现在一张俏脸上,说不出的清丽。见二人作倾听状,她眨了眨眼,一边思考一边道: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天泽神君并不是神,而是拂泠宗弟子,那么这个传说本身就不很可信。而这天灯又和他渊源颇深,两者大概都是邪物。”
“不错,这传说本身就站不住脚,拂泠宗弟子不可能行善事。”朝绯玉也道。
“然后就是师姐你说的阵法。”季姰扭头看向朝绯玉,“你说那阵法同祖祠和老郎中住的地方都有感应,这阵法早就存在,我不太能相信秦夫人是局外人。而且她的动机很明确,就是想毁掉天灯。”
谢既闻言眯了眯眼:“她这挺有借刀杀人的嫌疑的。”
“她说的理由其实很充分,天灯祸乱柳杨坡,让村民苦不堪言。”季姰在屋中踱步,“而且还专门吞噬外来者,特别是外来修士。可若是如此,今日我到祖祠,它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那红光引我到河床,目的应该就是河床中的白骨。但是这时候却忽然冒出个柳树精,当时我同它打斗,是能感觉出它想让我远离那里。这至少说明天灯和柳树精不是一伙的,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朝绯玉揉了揉眉心,半晌才道:
“我瞧那秦夫人不似常人。虽然尚不知她底细如何,至少能确定她和天灯是对立的,但是她无力除掉后者,才想让我们出手。”
“你们说,秦夫人真的不知道柳树精的存在吗?”
谢既望着房梁上的吊灯,骤然出声。
“可惜柳树精已经没了,不然还能盘问盘问。”季姰说着,停住步子,“要不我们现在去河床那边瞧瞧?”
“打住,现在都后半夜了,要去也得明天去。”
“是啊,都这么晚了。”谢既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这一身的伤还没好全,今晚上先休息,不急于这一时。”
“但是……”
“没有但是,万一大师兄中途醒了,发现我俩后半夜还带着你在外头晃,咱们仨都得没好下场。”谢既直截了当,“不建议你挑战这会有什么后果。”
季姰一噎。
“行了,都回去早点休息。”
“那就让大师兄站在这吗?”季姰问道。
“站着呗,大师兄又摔不了。”谢既挥挥手,头也没回,“走了。”
“大师兄一向不喜旁人插手太多,这样没事的。”朝绯玉也摇摇头,“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人说完就走了。季姰踌躇半晌,也没迈动步子,见沈祛机还是不动,索性打量起他的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