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松柏常青,鸟鸣不绝于耳,许是地势低洼,风难免凉润几分。
然其中舞剑的身影似乎不受半分影响,衣袂翻飞间,一招一式皆疾如光电,惟余残影变换,剑鸣铮铮。
更出奇的是,自他脚步为轴,四周竟然开始结冰。
霎时间改天换地,上下一白。
寒风猎猎,那抹月白的身姿更与白雪相容,界限难明。
沈祛机随剑一指,便激起霜雪一片。并无花哨动作,每次出剑都直指要害,更显轻盈。
不仅是结界,这是他的识海。
季姰哼哧哼哧地走到无念崖下,一路上把沈祛机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练剑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季姰怨念深重,坐在台阶上休息了好一会,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这时她才注意到周遭环境,明明树还是绿的,为何这么冷?
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好嘛,储物囊早晨忘在屋里了。
季姰简直要被气笑了,但这一路坎坷,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先去看看。
走下台阶,季姰试探性地往前面的石台走去,不过几步便再无法前行分毫。
这是什么情况?见鬼了?
季姰不信邪,试探着伸手,于是就见自己的手按在半空,似乎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挡住了。
四周越发冷了,迟钝如季姰也有些难挨,她犹疑出声:
“大师兄?”
无人回应。
师姐所说不会有错,肯定是沈祛机又用了什么障眼法,说不准早知她来,正等着捉弄她呢。
“大师兄你在吗?”
季姰大声喊道,然而四周空荡荡,只有她的回声绕耳。
这下真是进退两难了。季姰见状也不打算硬来,以后再试便是。
她扭头,却见来时的道路已经消失不见。
“……”
沈祛机是不是故意的?
这下季姰真不敢贸然探索了,她靠着树坐下,无语望天。
果然他们命中不合。
“大师兄,就算我们不对付,你也不能师尊一闭关就这么迫不及待报复我吧?”
“沈祛机!报复人就堂堂正正,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
然而四周静谧如旧。
“我……我有点冷……爹……”
季姰向来乐观,但今日遭遇属实没个首尾。
她又生气又冷,自己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眼前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