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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晨光暖摊笑语盈街（第1页）

第33章晨光暖摊，笑语盈街

晨露还挂在杂院的草叶上，小燕子已经踩着露水跑来了。她今天换了身方便活动的宝蓝色短打，裤脚扎着红绸带，手里提着个竹篮，一进门就喊：“柳青哥！柳红姐！看我带啥好东西了！”

柳青正蹲在地上修补煎饼鏊子，听见声音擡头，额角还沾着黑灰：“这才刚亮天，你咋又来了？”他手里拿着块粗布，正使劲擦着鏊子上的黑斑，看见小燕子篮子里的东西，眼睛亮了，“这是……新的竹篾筐？”

“可不是嘛！”小燕子把竹篮放在石桌上，里面摆着两个崭新的细竹篾筐，编得又密又匀，还刷了清油，闪着亮泽，“我让府里的老篾匠编的，装煎饼保准透气不软塌！”她拿起一个筐子比划着，辫梢的红绸带随着动作甩来甩去，带起一阵晨露的清香。

柳红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发梢还带着湿气，看见新竹筐，惊喜地凑过来：“这筐子真好看！比我们那个破木盆强多了！”她用手指轻轻摸着竹篾，眼里满是爱惜，“肯定花不少钱吧？”

“花啥钱呀，老篾匠是我爹的朋友，给了点工钱就成。”小燕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用油纸包好的甜面酱，香气立刻漫了开来，“这个才是好东西！我让厨房师傅特制的甜面酱，加了芝麻和花生碎，抹在煎饼上绝了！”

萧剑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两串刚买的油条，看见院里的景象，嘴角噙着笑意。他今天穿了件青布长衫，更显得身姿挺拔，走到小燕子身边，自然地帮她拂去肩上的草屑：“娘说你一早没吃早饭就跑出来了，给你带了油条。”

“还是大哥疼我！”小燕子接过油条，递了一根给柳红，自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快尝尝，这家油条外酥里嫩，配煎饼正好！”她眼睛一转，拉着柳青就往摊车那边走，“柳青哥，我教你个新法子，保证煎饼卖得更好！”

柳青的摊车就停在院外的老槐树下，经过几日修缮，木架子稳固了不少，新刷的桐油在晨光里闪着光。小燕子跳上摊车，拿起面瓢比划着：“你看啊，摊煎饼的时候转着圈浇面糊，边缘会起脆壳，然後抹上我这甜面酱，再撒点葱花芝麻，保证比别家的香！”

柳红蹲在旁边认真记着，手里还拿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步骤，时不时点头：“对，这样看着就好吃！上次有个客人说咱们的酱太咸了，这个甜面酱正好能中和一下。”

萧剑站在一旁，看着妹妹手舞足蹈地教柳青做煎饼，阳光照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睫毛上还沾着点面粉，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他转头对柳红说：“我托人打听了，东街那边人流量大，而且少有卖煎饼的，你们可以去那边试试。”

“真的？”柳青眼睛一亮，手里的面瓢都差点掉了，“我早就想去东街，就是怕那边管事的不让摆摊……”

“放心，我都问好了，东街口有块空地，给管事的送点礼就行。”萧剑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碎银子，“拿着，买点好茶叶送过去，态度诚恳点，应该没问题。”

柳青看着那包银子，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推辞道：“萧剑哥，这不行，上次结拜你娘已经给了我们不少东西，这银子我们不能再要了。”他手里紧紧攥着面瓢，指节都有些发白。

“拿着吧，就当是我入股的。”萧剑把银子塞进他手里，语气温和却不容推辞，“等你们赚了钱，再还我就是。咱们现在是兄弟姐妹，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小燕子也帮腔：“就是就是！等你们赚大钱了，请我吃十串糖葫芦就行！”她说着，跳下车帮柳红收拾东西，把新竹筐丶甜面酱都摆上摊车，动作麻利得很。

杂院里的老人们也起来了，张奶奶拄着拐杖过来看热闹，笑着说：“青小子红丫头，你们这摊上了新家夥，今天肯定大卖！”小豆子他们也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能不能跟着去帮忙，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柳青推着焕然一新的摊车，柳红提着装酱料的篮子，小燕子跟在旁边蹦蹦跳跳，萧剑则跟在後面送他们到街口。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洒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到了东街口，果然如萧剑所说，有块宽敞的空地。柳青刚把摊车支起来，就有路人被新摊车吸引，围过来看：“这煎饼摊看着挺干净啊，多少钱一个？”

“一文钱一个，加鸡蛋两文！”柳红脆生生地回答，手脚麻利地帮柳青递东西。小燕子在一旁学着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甜面酱芝麻煎饼，外酥里嫩香喷喷嘞！”她学得有模有样，惹得路人都笑起来，不少人停下脚步要买煎饼。

柳青按照小燕子教的法子，转着圈浇面糊，果然摊出的煎饼边缘金黄酥脆，抹上甜面酱，撒上葱花芝麻，香气扑鼻。第一个客人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哎哟，这煎饼真好吃！比别家的香多了！”

生意一下就好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排起了小队。小燕子帮着收钱递煎饼，忙得满头大汗，辫梢的红绸带都湿透了，却笑得格外开心。萧剑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妹妹忙碌的身影，看着柳青柳红脸上的笑容，心里一片暖意。

日头渐渐升高，摊车上的面糊下去了大半，柳红手里的钱袋也鼓了起来。小燕子抹了把汗，对柳青说：“你看，我就说能行吧！这甜面酱是秘方，以後咱们还能加别的料，比如咸菜丁丶豆腐干什麽的，花样越多客人越多！”

柳青擦了擦额头的汗，黝黑的脸上满是感激：“小燕子，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就能给爷爷奶奶们买棉衣了！”

柳红也笑着点头，眼里闪着泪光：“等赚了钱，我先给你做身新衣裳，看你这短打都快磨破了。”

小燕子摆摆手，刚要说话，就见萧剑走过来，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擦汗吧，该回家了，不然娘该担心了。”他目光扫过热闹的摊位，又看了看满脸笑容的三人，轻声道，“我下午来接你们收摊。”

小燕子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脸，对柳青柳红挥挥手：“我先回去啦，下午再来看你们！记得多留两个煎饼给我！”说完，蹦蹦跳跳地跟着萧剑往家走，阳光照在她身上，背影轻快得像只小鸟。

柳青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热闹的摊位，手里紧紧攥着沉甸甸的钱袋，忽然觉得，这京城的日子，就像这刚出锅的煎饼，热乎乎丶香喷喷，充满了希望。柳红递给他一块刚做好的煎饼：“快尝尝，加了甜面酱的，真的好吃！”

晨光暖了街角，煎饼的香气飘了很远，夹杂着人们的笑语声，在京城的早市里，谱写着一曲平凡又温暖的市井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