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很大,她挣了两下没挣开,仰头瞪他,“我就要吃,疼死我也乐意!”
弥纪庭没松劲,看她的眼神微沉,“听话。”
“我不!”
苏晚往椅背上一靠,腮帮子气鼓鼓,像只生气的猫,“你凭什麽管我?你又不是我daddy……”
话没说完,被他送来的一勺汤堵了回去。
温热的汤滑入喉,带着莲藕的甜,她愣了愣,还是往下咽了。
弥纪庭见她不闹,才松了手,转身把那盘兔头举高,摆在靠墙的高柜子上。
柜子比苏晚还高,她踮着脚都够不到,气笑了。
“算你厉害。”
弥纪庭坐回去,拿着筷子挑鱼刺,动作很认真,等挑完小半条,才把碗推到她手边。
“吃吧。”
她坐着喝莲藕汤,吃他挑好刺的鱼肉,仍能闻到柜子上飘来的辣香。
吃完一大碗,她打了饱嗝,正想去够水杯,弥纪庭把柜子上的兔头盘子拿下来。
他挑了最小的一只,放在她碗里,“只能吃这一个,吃完好好漱口。”
苏晚抓起兔头,一口咬住,心满意足地擡头看他,含糊不清地说,“谢谢daddy!”
本是无心的玩笑。
可弥纪庭的眼眸又深了一分,坐到她身边来,盯着她辣红油亮的唇。
“乱喊什麽,再喊一次试试?”
苏晚惯常不在这种时候犯怂,“daddy!”
“你胆子大呢。”
弥纪庭吻了她,很凶,将她抵在椅背上,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握她的两只手。
两人都没脱衣服,他握着她,吻去她指尖的辣,引导她自己来。
凉和热混在一起,呼吸都乱了,末了,她眼眶泛红,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他才停下来低头仔细吻去她所有的泪,像在进行一项虔诚的赎罪。
他整理好了她乱的头发,转身,拿起旁边桌上的脚本。
“我们抓紧核对,别耽误後天录制。”
苏晚靠在他怀抱,浑身软得像没力气,比刚才没吃饭的时候更累了。
她闻着他身上的淡烟和冷香,听着他翻页的声音,没撑几分钟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弥纪庭没听见苏晚有回应,低头看她已经睡着,他不打扰她,一边拍她的背哄着,一边在她的脚本上修改,把所有内容重新理了一遍。
但弥纪庭所理解的通俗易懂,和苏晚理解的通俗易懂,是有很大差距的。
周三正式录制,苏晚坐着吃早餐,特意理了下一天的行程。
好忙。
上午九点录《生活中的物理》,特邀嘉宾是弥纪庭。
下午两点录重播片段。
四点去牙科诊所拔智齿。
六点赶去机场,坐苏家的飞机去国外给母亲庆生。
她拖了点时间,有迟到的风险,起身冲出门,弥纪庭已经站在玄关处。
他手上拿着她的折叠雨伞,好像是准备送她去电台。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
苏晚拿过她的雨伞,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有备无患是对的。
但她不想在公开场合和弥纪庭纠缠不清。
万一被人看见,问起她是谁,弥纪庭难道要介绍“这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