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勾地火不过如此。
温苒从不知道情潮能翻涌到如此地步。
当她被抵到落地镜前时,冷硬的质感激地她陡然颤栗。
“老婆,你好敏感。”周聿珩啧了声,“东西都放那个别墅了,要不是他们,都用上了。”
没用那些“东西”都这样,温苒瘫软间想,幸好没在那个别墅,不然会被“折磨”死。
这一晚,赛里木湖夜风荡漾。
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潮。
事后,周聿珩细心帮她清理,抱着软绵绵的她返回卧室。
温苒神智恍惚,余光瞥见地上的黑色西裤,平安符在某个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瞬间从口袋掉了出来。
“……别踩到平安符。”她提醒。
周聿珩脚步一顿,眸光有片刻凝固。
继而把她放进柔软的蚕丝被里,弯腰捡起平安符,细心放进西裤口袋。
温苒闭着眼睛,呓语般:“你每次出远门都带着,是觉得我送的平安符有效果吗……”
周聿珩脸陷在昏暗里,看不清神情。
许久,他上床将人拥进怀里,低声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情潮褪去,温苒累得好像只剩一缕幽魂,迷迷糊糊:“临安地震。”
周聿珩沉默。
许是沉寂的气息太浓重,温苒感知到些许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周聿珩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睡吧。”
他的怀抱好像一直这么催眠,温苒跌进沉沉梦里。
某个时刻,她好像掉进海里,她下意识去抓周聿珩,他是依靠,他是浮木,手却抓了个空。
睁眼,旁边果然是空的。
床的另一边冰冷空荡。
温苒坐起来,在房间找了一圈周聿珩,没有人。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
她光脚走到落地窗边,窗帘往两边缓缓打开。
昏灰天空下的赛里木湖格外平静,周聿珩独自坐在湖边,高大的背影此刻显得渺小。
不止渺小,还寂寥。
周聿珩打算坐坐就回去,鼻尖却嗅到熟悉的清甜。
“怎么跑出来了,外面冷。”他说。
温苒在他旁边坐下,往他怀里钻:“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周聿珩拦着她,哄着:“乖,别感冒了。”
“真的不冷。”温苒伸手摸他的脸,暖呼呼的,“你看我手好暖和。”
周聿珩把她的手放进口袋。
温苒靠在他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忽地问,“为什么不开心?”
周聿珩眸光晦暗,没说话。
温苒回想睡前两人的对话,好像提到了平安符。
“你是觉得我知道捐肝的人是你,所以才答应复合?”她猜测。
周聿珩揽她更紧。
他很矛盾,明知道自己不该计较这些,却又忍不住多想,温苒跟他在一起的决定里,有几分是爱,几分是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