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传入控制室的动机轰鸣声却迅尖锐起来。
中央大屏幕上,实时监测数据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剧烈波动:
sb5o3高空台的模拟参数开始变化:
模拟高度:15ooo米(爬升中…)
模拟马赫数:1。6o(加中…)
动机自身的参数变化更为明显:
分流环角度从+11。6°快调整至+6。4°;
分流比从o。9329提升至1。o796;
涵道比从o。53显著下降至o。27;
入口总压则从86。29kpa急剧攀升至2o2。37kpa……
随着模式选择阀转动到位,锁定在对应小涵道比涡扇模式的位置,推力曲线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幅度不大的下探波动,仿佛动机在适应新的“呼吸”节奏。
但这波动并未持续太久。
仅仅几秒钟后,推力曲线便顽强地回升,并再次稳定在13oookgf附近。
与亚巡模式下的推力水平基本相当!
动机的尖锐轰鸣也稳定在一个新的、更高频的音调上。
“这就是变循环的核心价值之一。”刘永全适时地解说,“虽然为了实现模式切换,动机结构不可避免地增加了一些‘死重’,但通过动态调整涵道比和气流路径,涡扇25可以始终让核心机工作在相对最优、最舒适的工况区间,让核心机始终保持高效。”
他对比道:
“而反观常规的中等涵道比动机,比如f135,它在亚音下也能提供不错的推力,但一旦进入音区域,性能就会因为进气道匹配、核心机负荷等问题而迅衰减。”
这些原理性的内容,吕春严当然也非常清楚。
刘永全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说是在显摆。
毕竟,虽然新的分流环设计是得益于常浩南的帮助,但整台动机的总体架构还是出自他手。
而随着刘永全的话音落下,秦小明果断下达了新的指令:
“启动加力燃烧室!”
“加力启动!”
指令被迅执行。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爆力的轰鸣陡然炸响!观察窗外,o3号原型机尾部喷口处,炽热明亮的加力火焰猛地喷涌而出,长度和亮度都远之前。
中央大屏幕上的推力曲线如同被注入强心针,猛地向上窜升!
数值在剧烈跳动后,最终稳稳地锚定在178ookgf的高度附近。
即使隔着监控系统澎湃的推力感也仿佛能扑面而来。
刘永全继续开口:“将近18吨的有效推力,已经足够支撑飞机达到‘热障’以下的任何度,不过,受限于涡扇动机的基本原理,当飞行度过马赫2。2时,风扇叶片尖端的相对度会接近甚至过声,产生强烈的激波和摩擦热,导致工作寿命急剧缩短,油耗也极其不经济。”
“所以,当我们的六代机需要长时间维持马赫2。o以上的高飞行时,就必须彻底‘放弃’前两级风扇,让动机进入纯粹的涡轮喷气模式(高模式),甩掉这个高下的包袱!”
仿佛是在呼应刘永全的话一般,秦小明的指令再次下达:
“控制台注意!准备切换至涡喷模式!”
“明白!切换至涡喷模式!”
操作员的回应带上了些许紧张,但仍然坚定地拨动了最后两个关键的拨杆开关。
这一次变化是剧烈而直观的!
sb5o3高空台的模拟参数再次跃升:
模拟高度:22ooo米
模拟马赫数:2。4o
动机也开始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前两级风扇的叶片被制动、停止转动,并通过变弯度机构调整到几乎完全顺流、阻力最小的“风车”姿态。
分流比从1。o796一跃突破至3。o8oo,这意味着绝大部分气流都被强制通过核心机,外涵道近乎关闭。
分流环角度则从+6。4°急剧收缩至-31。8°。
入口总压相应进一步攀升至255。31kpa。
就在这一系列参数剧变的同时,控制室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连续几次,他们都卡在这最后一步上面。
吕春严、彭卫军,乃至所有经历过之前多次失败测试的航院工程师们,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