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彭文,靳晓北他们,还有杏花…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过了这个年,就迈进了他们离开家的第三个年头了,这三年,真的一次也没回去过。
“你说,彭文会不会还在跟他表哥卖磁带?靳晓北前年也高考了吧,不知道他考上大学没有,也不知道杏花还没有在继续念书…”
靳越群顺着他颈后略长的碎。
“头长了,过几天带你去剪头…你还会有新的朋友,杨远鹏不是?李望,王雨晴,都是。”
乔苏点点头,靳越群亲吻他的嘴,忍不住,男人又捉住他的舌头吮吸了一会儿,对他说:“你的家唯一是我。”
乔苏笑了,他白皙的笑脸在靳越群眼里比洒落的烟花还要光灿。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和十八岁时讲的话一点没变的…?你现在可是当上靳总了好不?”
夜晚有些冷了,靳越群将他抱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准备回家
“这和当靳总有什么关系,净说傻话,这话怎么能变。”
乔苏笑笑,他望向窗外,万家灯火愈来愈近,原来十八岁那年的盛夏,已经那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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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乔苏又跟着靳越群去了京州,住在京州最豪华的万豪大酒店,靳越群那几天有事,不知道拜访谁去了,怕乔苏一个人无聊,在酒店找了一个教练教乔苏游泳。
乔苏平常在山里玩什么都玩的好,唯一就是水性不太好,之前和靳晓北他们去水浅的水塘最多就敢扑腾两下,跟着教练学了几天,就学会了喝水,等靳越群忙完了去找他,就看见乔苏躺在游泳圈上,随波逐流。
“不行啊,游泳我学不会,我一下水就害怕,手跟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靳越群又换泳裤跳进去教了他一会儿,估计是靳越群在身边比教练在身边让乔苏安心太多,教了两天,乔苏勉强学会了一个狗刨,但头必须昂着,一点不能埋水里。
“苏苏,你头得跟着刚才教你的呼吸埋进去,换气,我在,不会淹着。”
“我就是埋不进去…!我头一进去脚就没法动了…!”
靳越群看他游,脑袋在上头,游了两圈头还是干的,实在忍不住笑,气的乔苏拎起游泳圈去另一边,简直不想理他。
在京州待了几天,初八他们就又回了汉阳。
这时年还没过完,但汉阳钢厂的大门口已经连续三天被两辆重卡载货车堵死了,数十个工人拉起白底黑字的横幅,写着:“无良汉钢!还我血汗钱!”
工人们群情激奋,被围堵的正是赵厂长的车,根本就开不出去。
厂长赵鹏下车,大声叱骂:“你们闹够了没有!当时说了是投资金,本身就有赔有赚!蔡家和!你再敢带着他们带头煽动闹事,我就让公安对你采取措施!还不赶紧回家!!”
“回家?!我们让你们坑骗的哪里还有家!都大半年不出工资了我们都要妻离子散了!”
人群里不知谁扔出去一块砖头,一下子把赵鹏的车窗砸了个大洞。
随即有人高喊:“我们全体工人要求汉钢宣布破产!!由政府接管!给我们工钱!!还钱!严惩你们这群蛀虫!!”
“就是!蛀虫!!汉钢内部腐败!!还想骗我们工人的钱!”
“破产!破产!”
“还钱!!”
赵厂长看着破了大洞的车玻璃,大吼:“汉钢的窟窿有多大!是我个人造成的么!那是历史遗留问题!!你们以为汉钢破产了你们就有救了吗,我告诉你们,汉钢一旦破产,它的负债没人接收,汉阳要出大乱子,哪个企业管的了!哪个企业管的起!”
人群混乱之际,警车来了,下来的警察在维持秩序,对面的富临饭店,二楼靠窗的包间里,何赛正看着这一切。
茶艺师正表演着赏心悦目的茶艺,茶台周围坐着四五个老板、还有靳越群,一行人在喝茶。
何赛笑:“靳总,这招高,上头最怕的就是‘不稳’,汉钢破产的事原来他们不想推,现在恐怕也不得不提上议程了…!看来你我结盟果然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老板捧着何赛,当即说:“何总眼光高,在前面把舵,有了靳总带着兴源加入,我们更是如虎添翼呀!”
“最好是在一把手来之前把这件事敲定,我的心才放进肚子里…”
靳越群轻叩茶台,说:“何总,张总,赵总,眼下汉钢账上的净资产还剩二十个亿,就算进入破产清算,没有十个亿拿不下来,还有它留下的近三十个亿的负债也是个棘手的事,不仅是工人,还有那些债权人,我们还要考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