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应酬,灯红酒绿,美艳女郎的挑逗眼神,酒精的麻痹…
他半推半就,重蹈覆辙。
回到家,面对苏宁温柔关切的目光和为他准备的醒酒汤,巨大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他发誓再也不会,但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再难彻底关上。
偷腥的刺激感如同毒品,一次,两次…
他开始熟练地在温柔妻子和外面的花花世界间切换,用昂贵的礼物和甜言蜜语来填补内心的空洞。
他注意到苏宁的笑容少了,眼神深处有时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但他总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不知道,她不会知道,他会处理得很好。
医院,病床上。
她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如纸,曾经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她用尽最后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手指像枯枝,声音气若游丝:
“承宗,答应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小蘅还有……薇薇。
他们还小,要好好照顾他们……求求你……”
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双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里面没有怨恨,只有对孩子的不舍和对他的……最后一丝信任与哀求。
葬礼上。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他独自一人跪在冰冷的墓碑前,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
“阿宁…阿宁…”他一遍遍叫着妻子的名字,声音嘶哑,像个迷路的孩子。
画面破碎。
“阿宁——”
谢承宗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似乎要冲破胸膛。
冷汗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身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而惊恐地扫视着奢华却冰冷空荡的卧室。
没有阿宁。
没有阳光下的图书馆。
没有弥留之际的病床。
只有窗外马尔代夫永恒不变的蔚蓝海天,和床头那瓶倾倒了一半的酒瓶。
巨大的失落感和比梦境中更深的孤寂瞬间将他吞噬。
他痛苦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梦中阿宁最后看他的眼神,和那句“好好照顾他们”的嘱托,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是你哥啊
清晨的校园,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书本的气息。
唐沅像往常一样,下了公交直奔学校,只是踏入校门的瞬间,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粘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