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血,从凡赛斯的耳、鼻、眼、口中同时喷薄而出,如同被无形之手扯裂的血管暴雨,瞬间染红了他脚下。
皮肤之下,那无数细小的血管在疯狂地爆裂,细密的血痕像蜘蛛网一样爬满了全身。
“呃——啊……啊啊!!!”
他跪倒在地,十指白,血从指缝流出。
“你的痛苦,马上结束。”
少女淡淡道,
凡赛斯的状态愈差劲,全身的器官开始逐步崩溃。
作为刚刚得到替身没几天的替身使者,仅仅经过了几天的学习,可以说他基本上只有可怜的一点点理论知识,几乎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但是面对死亡之神的逼近,他反而愈冷静下来。
“清醒点!!!”
他猛地抬头,双眼血红,
“我可是拥有着黄金般血脉的迪奥之子!”
“倘若是父亲——倘若是迪奥站在这里,或者是普奇大人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做?!”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他的神情却在一点点变得冷静、凶狠。
“他……一定能察觉到……【异常】。”
“【异常】?【异常】………”
“周围的【异常】在哪?!!”
那双金红色的眼睛,燃起了漆黑如墨的光。
凡赛斯满身是血,手掌和指节都染成了暗红色,他靠着车厢的铁壁,慢慢撑起身子,却现面前一片漆黑,黑得沉重,像一块湿布覆在心口。
“怎么会——!”
勇气如同被戳破了气球般地散去,恐惧像潮水一样把他吞没———
“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
安洁莉卡没有半点惊讶。她的身形从空气里慢慢凝实,轮廓像被薄雾雕刻出来———
那只长满眼睛的鸟在她身侧悬浮,羽毛上每一只眼睛都无声地注视着凡赛斯。
“快的温差会让毛细血管断裂,”
安洁莉卡的声音干净而平静,缓步走向凡赛斯。
“眼部的血管最脆弱,稍有震荡便会爆裂。短暂失明,是处刑中极佳的开场白。”
她裙摆摩擦铁地板的声音细碎而有节奏,的每一步都不急不缓。
“而我的替身——【夜鸟飞翔】,只要你攻击它,你就一定会被它控制。”
“而在这狭窄的车厢里,你想避开它攻击到我,就好像你在一个米国臭名昭着的监狱共公澡堂里面捡肥皂,能避开其他人不被当成别人的饭后甜点那样———完全不可能做到。”
凡赛斯并没有听进去,他拼命抓寻着空气,指尖触到冷得抖的金属,再滑到破碎的玻璃与湿滑的血迹上。
他像野兽般嘶吼,想把黑暗撕开,想把眼前的不可见化为实物;却只有绝对的无能为力。
“现在,你束手无策了。”
安洁莉卡一步步靠近,鸟儿的眼睛一圈又一圈盯着他。
“带着你那所谓的自尊,滚进地狱吧。”
“啊啊啊啊!!!”
面对未知黑暗的恐惧,凡赛斯崩溃了,他像疯了似的朝后面开始奔跑。
没有视线,他只能凭直觉、凭疼痛、凭对方向的错觉去逃。
他用替身的残影——【绯红之王】——对着空气挥砍,铁轨般的拳影把车厢的墙壁和座椅劈得粉碎,破片四溅,火花飞溅,旁边的墙壁破开一个大洞。
“别过来——!”
他抓起一只玻璃酒瓶,胡乱掷向安洁莉卡的方向。
安洁莉卡只是偏头,优雅地躲过飞来的瓶子,步子一点不乱。
她几乎漫不经心地跟上他的步伐,声音里带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