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笑了两声,用力抽打着江故。
效果显着,江故垂着头单手撑地,背上血肉模糊,大风从牢狱里转了一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或许是冻的人发僵也或许是痛的没有知觉了。
这场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连小太监都打的浑身出汗了,父子俩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倒是奇了。”
小太监心想,一般感情深厚的,看到对方这样受苦不久就会精神崩溃。要是一心为己的,挨了这么些鞭子,早该一肚子话全倒出来了,没话也要编出些来。
这两人,偏偏什么话也不说,也不知道究竟在犟些什么。
难道是力度还不够?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换了个方式道:“二位可曾听说过刷洗之刑?”
他走到一张满是血腥气的铁床边,一字一句道:“便是把犯人剥光了放在铁床上,再浇上沸水,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
他笑起来:“听着是不是很过瘾?二位要不要来试试?”
话音刚落,一道男声从外响起——
“谁叫你这样用刑的?”
小太监一惊,连忙作揖:“武大人。”
武斌走来,嫌恶的将他遣了出去。小太监不敢忤逆,但大总管先前有令在先,他不敢走远,只退了出去,在门口看着。
武斌是刑部里的一个小官员,但他跟锦衣卫走的很近,因此经常出入诏狱。
他回头看见那小太监还站在身后,看样子还想偷听,便招了招手。
小太监屁颠屁颠的跑来,谄笑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武斌笑了笑:“滚远点儿。”
小太监的谄笑瞬间挂不住了,颤颤巍巍作了个揖,识趣的滚远了。
“还有你们几个,也给我滚远点儿。”
几个狱卒便听话的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武斌把人都清好后,新奇的绕着伤痕累累的两人转了一圈,恍然大悟道:“我说徐正海一个提刑按察司的不管监察不管其他官员尽抢兵马司的活儿干嘛,原来是在民中钓大鱼啊。”
他啧啧两声:“但这手伸的够长,哪里都能祸祸。”
江故抬眸看着他。
武斌清了清嗓子,大方介绍道:“我是武斌,刑部小官,陈岚的朋友。”
果然是他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