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嗓音很妩媚,就像是一个美女蛇。
而叶林林,则依旧沉默,她按住阮甜的脸,让阮甜看着安然手中的那个药瓶。阮甜到了现在才意识到,她进了一个圈套。
这几个月,安然与叶林林全部都在她的身边,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阮甜觉得自己蠢极了。
她没有问叶林林与安然为什么会骗她,答案很明显,她们从一开始就是带着任务来接近她的。
安然在阮甜眼前张开了嘴巴,露出了里面只剩了半截的舌头,她卷了卷,另外半截又全部都出来:“阮小姐,你是我骗过的人中,最天真的一个,如果不是接到了这个任务,那我一定很愿意陪你玩一玩,只不过我最恨你这种无忧无虑,从小就倍受宠爱的女孩子了,遇到你们这种女孩,我就想要让你们体会最肮脏的东西。”
阮甜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被安然拍了拍,她想要躲开,却根本就动不了。
安然又拍了两下阮甜的肚子,她笑的依旧是说话的那个腔调,“阮小姐不需要担心,我现在就会把你的孩子……”
安然没有说那两个字,阮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就算是我想,昆哥也不会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值钱着呢,这么好的筹码,我可不敢轻易动手。”
安然很满意自己在阮甜脸上看到的惊恐,她将这些话说完,就将手从阮甜的肚子上放开,然后,投进了达昆的怀里。
达昆早已在阮甜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他没有对安然的投怀送抱有什么反应,而是盯着阮甜的那一张脸,又说出了在第一次见到阮甜时,说过的话:“你长得,和清溪真像,就是有一点我不喜欢,你的眼神,太像你爸爸,让我看到就讨厌,不然,我把你的眼睛弄瞎,你看同不同意?”
达昆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也从来不会有人用商量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的。
阮甜闭嘴不言,现在的情况对于她来说太危急,阮甜从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现在的情绪不止是害怕,还有担忧。
爸爸如果没有遇到危险,现在,一定是在找她。
而达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窗外又有枪声响起,达昆闭目,让阮甜仔细听:“这都是你们那里的警察流血的声音啊,啧啧啧,我听着都心痛,你们得多久才能培养出一个缉毒警?这生意做的都是你情我愿,这帮警察非得来找我送死,我于心不忍,只能尽早给他们一个了结。”
阮甜的眼中闪现出恨意,她还是不说话,因为她知道,她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处。
达昆凑近阮甜的眼睛,“就是这样的眼神,以后你面对你爸爸的时候,记得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和我可是生意伙伴,你以为,你爸爸又比我好得了多少?”
阮甜的双手捏紧,她知道,爸爸也在做这些事情,她没有办法反驳,她的眼神慢慢地暗淡下去,仇恨变成了绝望。
达昆看着她的变化,又开始发出那样令人作呕的笑声:“你现在的反应倒与你妈妈当初如出一辙。”
达昆带着茧子的一双手,摸向阮甜的脸,“你怎么不流泪?你妈妈当初哭了很久,你怎么不哭?”
阮甜的眼睛一直睁着,原来妈妈也知道……知道爸爸在做什么。
达昆像是在欣赏阮甜现在的样子,“你妈妈真是个美人,那时候的模样让我现在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她瞧不上我,处处躲着我,从那时候就把我当成了坏人,就是到了最后啊,她挑选的枕边人才是让她最失望的那一个,你说,是不是报应?”
就算是发现了爸爸身上那么多的破绽,阮甜也没有想过,妈妈在离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不敢想象妈妈当初是用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去接受这个真相。
想到妈妈临走之前越来越虚弱的身体,阮甜落下泪来。
窗外的枪声越来越近,达昆好像特别胜券在握一般,他让阮甜仔细听:“待会要是有你们的警察冲进这个院子,我的狙击手们,会让他们全部回不去。到时候可以让你看看你的同胞,以后,你要回去,可没什么机会了。”
达昆的话犹豫恶鬼,“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他们的样子,他们都是为了救你这个毒贩的女儿才一个一个的送命。”
达昆的这些话,让阮甜更加的绝望。
阮甜咬住自己的舌头,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自己变成让其他人送命的靶子。
她的命,并不值钱,根本就比不上外面的那些缉毒警察。
达昆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安然在阮甜咬住舌头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她的动作,等到阮甜的嘴巴流了血,她才把阮甜的嘴巴给掰开,“用这样的方法寻死最没用,你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什么都咬不动,还是得乖乖的看着你的那群废物同胞去死。”
阮甜的耳边已经可以听到很多脚步声,每一道枪声都好像是一把刀,让她的心脏鲜血淋漓。
达昆拍了拍手,对阮甜说:“好戏开锣了。”
叶林林在阮甜的身后解开了绳子,达昆禁锢着阮甜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外面。
门外,却不见一个警察,连达昆所说的狙击手,阮甜也没有看见。
所有的枪声好像在一瞬间便停止,只有脚步声,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
阮甜听见达昆在她的耳后咒骂了一声,而后,便有一把枪抵上了她的脑袋。
扣动扳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阮甜被达昆拽着挡在身前,成为他保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