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严泽周日傍晚才从教皇家离开,临出门前他主人将他叫住,用刚刚在他身上烙下印记的皮鞭柄点了点他的胸口。他这才发现自己衬衫少系了一个扣子,缝隙中隐约露出一抹嫣红的情爱痕迹。
“严律这样出去恐怕是不太妥帖。”教皇握着皮鞭的手背在身后,气场半点不亚于之前在调教室的时候,看得严泽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思再次翻涌。
他狡黠一笑,往自己主人身前探了一步,道:“是不太妥帖,不如郁先生劳驾?”
劳驾什么虽未明说,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郁先生噙着笑,用皮鞭再次抵住严泽没扣好的扣眼,顿了几秒,没有动作。就在严泽觉得要自力更生时,教皇终于动作,却不是系扣子。
只见鞭柄沿着衬衫前襟往下滑了几寸,看似随意地翻转了几次,严泽的衬衫扣又被解开一颗。
难以言说的痕迹显露得更加明显。
严泽强压着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对教皇的称呼也主动换了过来:“主人,明天奴隶还要上班。”
教皇轻笑一声:“没说不让严律上班。”说着,教皇帮严泽把两颗扣子仔细扣好。隔着衬衫,教皇用鞭柄在严泽乳头周围绕了几周:“走吧,等我去接你。”
严泽被他主人玩得面色越来越红,嘴上却不肯认输:“多谢郁先生这两天的招待,我很期待和您的下一次见面。”
只是说好的下一次见面却比意料之中来得更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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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五,严泽走出公司大门下意识去找教皇那辆惹眼的大G,却意外落空。严泽难免失落,坐上车后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等到来自他主人的任何消息。
联系方式的空白成了他们二人目前最无法逾越的鸿沟。主动权交付在对方手里,严泽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在等待的过程中充分感受对未知事物的期待与恐惧——他主人属实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严泽只得兀自系好安全带,驱车回家。
即便他知道教皇家的位置,但是他不可能贸然找上门去。成年人之间的交往以度为前提,一旦哪一方跨过了界限,势必会对这段关系的平衡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
他的主人说会来接他,那么他就安心等在这里就好。
一直到转周的周四,严泽真正限号的日子,他下班后没立刻回家,而是到了公司附近新开的酒吧Force喝酒放松。
最近接手的项目停滞不前,合作双方在合同上有诸多不同的想法,每推进一步,严泽就需要敲定合同内容,审核合同漏洞。
起初他还会因为周末没见到教皇而心情沉闷,后来工作愈发复杂,半点悲春伤秋的时间没给他剩,甚至都忘记自己还有个主人一直没和他联系。
酒吧刚开不久,还在开业大酬宾的阶段,日日比肩叠踵,尤其是下班后这样的消费高峰。严泽甫一进门就被混杂的烟酒气扑了满脸,他绕过卡座,在舞台不远处找了个小桌坐下。
听闻这家酒吧有一款出了名的烈酒,目前没有喝完一整杯还能清醒地走出去的人——除了这家酒吧的老板。
不过严泽今天没打算挑战这个纪录,而是随便点了一杯度数低的果酒衔在手里。视线随意搁在舞台中央——那支卖力演奏的乐队和乐队后方的那条顶天立地的钢管。
严泽扯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狠狠抿了口酒。
当年出事后,容石替他解了围。两人秉着一个不说一个不问的原则始终缄口不言,后来严泽彻底放下后,容石也只是对那件事知道个七七八八。
他的老同学甚至根本不清楚严泽自小学了很多年舞蹈。出事之后严泽不光转了行,也放弃了他热爱的舞蹈。
恍神间,乐队演出结束,一位身姿婀娜的舞蹈演员上台,如蛇般攀上了那条钢管。严泽无意再看,视线随意在吧内诸多酒客身上逗留。
在商场上混久了,他总会下意识通过一个人的衣着、表情、动作分析背后潜藏的信息。
两个紧紧靠着吧台点了可乐和柠檬水的女孩应该是第一次来酒吧,紧张和好奇写了满脸。紧挨着吧台的卡座里是一位年逾四十的大哥,面色沧桑,脚边还有一个牛皮纸色的箱子,中年危机和失业加在一起,只得在酒吧一个人买醉;这位大哥身后的卡座上客人的情形却与之截然不同,同样年逾四十,大腹便便,发顶稀疏,腕上那支表却不是俗物,搂着的女孩年龄比他小了约莫一半……
再往后一个卡座,那人同样戴着一只价格不菲的腕表,身材甩了那位玩忘年恋大哥几百条街。面前没放酒,那气质放这嘈杂的酒吧里就好像误打误撞跌入凡尘的谪仙。
严泽悄然一笑,朝路过的酒保要了一杯色泽绚丽的鸡尾酒,钳着酒杯走到“谪仙”身边,不礼貌地将两只酒杯轻轻相碰,一如之前他之前那次在对方家里品红酒的样子。
“郁先生。”严泽将鸡尾酒放在教皇面前,“这么巧。”
“谪仙”也讶异会在这里碰到严泽,只是惊讶的表情只显露了一瞬,教皇便识趣地端起酒杯和严泽碰了一下,抿下一口酒:“怎么想着来这里?”
严泽挑眉,故意道:“下班没人接,只能自己过来找乐子喽。”
教皇失笑,反问:“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严泽主动抛出橄榄枝,“只是要看对方愿不愿意让我找这个乐子。”
“自然愿意。”教皇面露无奈,“我刚回国安定下来,事比较多,上周就没去接你。”
“忙着在酒吧看手机?”严律这张名嘴咄咄逼人起来也不是常人能招架的。
教皇主动缴械,将手机推到严泽面前,上面显示的是满屏起伏交错的红绿黄线,然后扯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这网速好。”
严泽无意考究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性,他的注意力全在他主人手机上——这是他们结识以来除了约调关系,第一次聊到他主人的工作。
“是赚了还是赔了?”严泽自打上学起就最是头疼这些数字。
“目前看还是不赔的。”教皇回答非常有水平,秉着从业道德,他对客户的信息务必进行严格保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教皇笑着点了点严泽的鼻尖,“请我操盘可不便宜,严律承担起来恐怕……”
“郁先生支持……”严泽笑着凑到他主人身边,小声说了两个字,“‘肉偿’吗?”
教皇却远不吃这套,反道:“你要清楚一件事,你的身体早就属于我的了,奴隶。”
“除非。”教皇举起酒杯,用酒杯掩在二人面前,低声道,“严律要做我的ATM奴。”
严泽呛了一口酒,讨饶:“严律养不起,还是请郁先生找那块臭石头给严律涨涨工资吧。”
说完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