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可!”
太子眼眶睁得极大,橘子皮上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抖动着:
“五弟已经是武官,如若他短期之内迅速壮大,定会叫人议论有抢班夺权之嫌,儿臣以为不妥!”
“那谁妥,老三还是老四?”
萧贵妃这阵子不断吹枕边风,要大燕帝给她两个儿子安排一个体面差事,帝王应下,但却还未考虑到合适的位子。
“三弟不妥,四弟也不妥!”
太子紧咬牙齿,就差点说出来“大家都不行,就我行”的话来。
可他在百官面前营造的本就是不争不抢、态度谦和的明君形象,揽功揽活只能等着别人开口,自己是万万不能说的。
“够了。”
帝王最后盖棺定论:
“李璇真住在宁王府邸,老五下值回家,一顿饭的时间就把事情说完了,且这里头的个中细节朕还要亲自教他,太子不必过分忧心。”
裴峥喉间像是吞了一块烧红的炭,灼热,颤抖,却一直找不到可以宣泄情绪的出口。
回到东宫,他嗓子里更是发出嘶哑的气泡音,召了谢宥慧前来侍寝。
自选妃一事尘埃落定,谢宥慧只得了一个正四品的太子良媛。
她入东宫侍奉已经将近一个月,深知成不成事儿,也就这两天了,于是对太子的邀约来者不拒。
但谢宥慧进到裴峥殿中时,是跛着脚的。
“宥慧?”
年轻女子身体饱满娇软,自有一番张氏身上没有的风味,太子这些时日顾及太子妃一直憋着,今日只想发泄个干干净净。
“这腿是怎么了?”
谢宥慧还未行礼便由太子扶了起来。
她身体纤弱,细腰好像轻轻一握就要被人折断似的:“妾没事,是妾自己身子单薄,经不住罚。”
“罚?谁罚你?”
太子尽情吸、吮着芬芳,方才从御书房里拿回的折子给丢到一旁:“又是张月盈?”
“不关太子妃的事,都是妾身子不好,殿下您别问了。”美人娇弱,泪眼婆娑。
谢宥慧这一招欲擒故纵,越是不想让太子知道,太子就越想知道。
火急火燎发泄一通兽欲,太子招人来问,方才知道今日太子妃去官学并没有成功的事。
赤脚鬼摇身一变成了宫里宫外的宠儿,连带着裴珏都好运连连,差事一桩接着一桩。
太子听了之后差点喝上汤药。
太子妃被叫来问话时,内殿的帘帐低垂,裴峥宽松的睡袍松松垮垮只绑了个绸带,侧脸上还有一抹红。
“又又身旁竟有这般身手的侍卫随行,看起来宁王也是真疼她。”
太子妃心中有些发堵,但还是盯着帘帐后头的影影绰绰不停打量:
“臣妾下一步打算假意接近她,用母爱唤她回头,到时请司礼监和道医一同检查这赤脚鬼,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裴峥叹了口气,不这么做也得这么做了。
“明明若曦才是福星,怎么会有人从中改了命格,若她真是个孽根祸胎,孤,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