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真笑意迅速消失,赶忙跃过去接着又又。
辛辣刺激油腻的东西迸溅进了眼睛里,又又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璇真哥哥,又又、又又眼睛好辣,眼睛痛痛!”
“快,拿杯水来。”一阵凉风拂过,原是李璇真给她吹了吹。
桌上恰好有杯温开水,碧螺递了丝帕过来沾湿,李璇真小心翼翼扒开眼缝为她清理。
又又眼睛红红的,竭力忍着灼烧一般的痛意。
纵然擦洗干净之后还是不停眨眼睛、不停流眼泪。
“不长眼的东西!”
负责在前殿总管的太监站了出来,眼神冷得连眨都懒得眨一下:
“还不快带着小郡主去偏殿重新沐浴更衣,伤了小郡主的身子,有你的好果子吃!”
“是,小郡主请跟奴婢来。”那宫婢眼神游移了一下,慌忙起身。
“慢着,你留下。”
李璇真眸底燃烧着愠怒,一边觉得那宫婢神色有些异常,一边同碧螺说:“你带着过去。”
“是。”碧螺从李璇真怀中接过又又,跟着走了。
接着他又给四大侍卫打了个手势,吩咐他们跟过去,守在房外。
然后四大侍卫也走了。
少年个头较高,与中原女子十二三岁的身高相当,宫婢不明白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等摄人心魄的可怕眼神。
“故意的吗?你主子是谁?”李璇真唇角勾了一下,笑问。
“没、没有,奴婢实在是不小心,请王子恕罪,奴婢愿打愿罚。”宫婢背上冷汗涔涔,低着头辩解。
“跪下候着。”
李璇真指着又又桌案旁边,笑容短促而冰冷:“你最好祈祷元禧能安全回来。”
“哪能不安全回来呢?”
殿中禀报出了小小动、乱,操持宫宴的萧贵妃这才姗姗来迟。
“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圣上的眼皮底下,哪家小鬼还敢作祟?沐浴更衣而已,很快便回来。”
萧贵妃这话说得亮堂,推着李璇真坐下。
可能他发觉自己的确是有些紧张,小题大做了些,于是轻咳了声,道了句“抱歉”。
萧贵妃按照伺候失当的罪名将宫婢罚下去。
虽眼红宫里宫外都宠着元禧郡主,可只要能气到东宫,她也愿意乐享其成帮一把又又。
可没想到正是萧贵妃从中说和,却给自己沾惹上了不折不扣的巨大嫌疑。
……
谭妃宫里,一名深宫妇人正站在殿门口翘首以盼。
“这宫里,炭火烧得还足吧?小孩子受不得冻,若来了一趟给感染上风寒,本宫这个做祖母的可就太大意了。”
侍女笑道:“炭火足比平时多了一倍,小郡主冻不着。”
“那饭菜呢?老五提前给乖宝说过留着肚子过来,可她怎能忍得住不多吃,多给她背些易消食的山楂膏来。”
“有的有的。”侍女掩嘴笑:“但凡是郡主最爱的吃食都有,消食饮也都备下了,万事俱备,只差小郡主来了呢。”
谭妃一边在殿门口踱步,心口一边止不住跳起来:
“宫宴那边热闹,又又的义兄也将她护在手心里捧着,按理说,也该来了呢。”
侍女不忍谭妃过分思虑,于是劝道:“小郡主如今那么受欢迎,兴许她一时被绊住了呢,娘娘您且再等会儿。”
“可是本宫……”谭妃捂着狂跳的胸口,连嗓音都在颤抖:“本宫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