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太子妃双眸瞪着,竭力用大嗓门压制着心虚:“杀害郡主岂是等闲之人敢下的命令?你自己害郡主为什么要拉上东宫陪葬?”
太子妃维护东宫的话苍白无力,帝王也充耳不闻。
“朕问你,太子当时可在场?”
“在。”
钟大人叩头,已经视死如归:“是臣的错,都是臣的错,臣不该听信太子命令妄下重手,更不该心存侥幸混淆视听,求陛下开恩,臣愿以死谢罪!”
“朕尽力使大燕朝堂治下清明,没想到却还有吃了熊心豹子胆迫害皇族的,吃了这么多年皇粮,你枉为朝廷命官!”
说着帝王手边的端砚就飞了过来。
钟大人脸上肿得和猪头一样的皮肤顿时爆了。
“朕问你,那道医可也是太子请进宫的?太子又是怎么逃走的?”
“密室博古架上有道旋钮,殿下开启之后是走了密道逃走的,当时我们几个被老鼠咬伤,这才没有及时撤退。”
裴珏手脚发凉,当时他心急找大夫救活乖宝,只在事后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是如何逃走的,实在是没有考虑到这密室还有道暗门。
“将他先带下去严加看守,等到朕处置了太子,再斩首示众。”
“是。”殿前司将面如死灰的钟大人抬了下去。
太子妃把裴若曦抱在怀里,皮肤瞬间失了血色。
处置了钟大人,下面就轮着自己了吧?
裴若曦伏在她怀中,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母妃,如若皇祖父要杀你,记得我同你说的那个事。”
“好。”太子妃嘴唇哆嗦着,眸底只剩下强撑的镇定。
岂料,帝王却先唤人去请太子叫他过来对质。
这次是李内侍亲自回的话:“禀陛下,东宫来报说殿下高烧不退,如今已经意识混沌无法下床了。”
“哼。”大燕帝嗤了一声:“太子要几时病便几时病,真是够巧的。”
太子妃与裴若曦忽视一眼,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和希望也随之灰飞烟灭。
继太子自己逃走之后,他竟然再次选择袖手旁观?
“张氏,你可认罪?”帝王转头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跪着的双腿已经难以支撑,脊背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回、回父皇,妾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妇人,殿下说什么妾做什么,妾当时只是恰巧在场而已。”
“恰巧在场?”
萧贵妃甩出一沓出入宫规和审讯宫人的记录,冷眼道:
“本宫辛辛苦苦筹备大宴,本是为着欢送西陵贵客和庆祝谈判落成一事,可无论是乔装进宫的道士还是洒了菜碟子的宫人,这上面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全部都是你身边的嬷嬷借着谢良媛的名义出面安排的!”
满殿人皆听得骇然。
太子妃安排了人,还要把罪名栽赃给东宫新纳的良媛头上?这心思可是够黑的啊。
萧贵妃不屑甩了下丝帕,同大燕帝求道:
“陛下,谢良媛已经将涉事宫人全部送来自首,太子妃欺上瞒下、杀害郡主,应当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