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裴峥“啪”地一声用力阖上殿门,自葛彬落罪以来他是方方面面都没有顺心的。
“你若是不能说点有用的,就干脆闭上你的臭嘴!”
门外的侍卫讶了讶,红着脸退下。
叫他和宁王说好话,还不如叫他死了。
静伫片刻,裴峥立刻把注意打在谢宥慧身上。
“那谢逸风,是顾仲乾的大徒弟,明日你借着你兄长的名义去拜会章老先生,可能成事?”
谢宥慧怔忪,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
方才还说有孕让她担心滑呢,现下又舍得让她出门了?
“殿下……您知道的。”谢宥慧有些气恼,道:“妾与兄长,并不和睦。”
裴峥也懒得搭理具体是谢逸风得罪了谢宥慧,还是谢宥慧得罪了谢逸风,总之眼睁睁看着眼睛痊愈的机会却无从下手,心中一阵苦闷。
太子像只炸了毛的猫,心中越想越是烦躁。
分明他才是储君,为什么所有好的有用的资源,都要从东宫绕道而行。
从而倾向宁王府?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今年犯太岁?
“殿下,妾身有一计。”谢宥慧心中不愿,于是决定祸水东引。
“您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只要是陛下在场的,您以储君和皇室脸面为由,提出要宁王帮忙相请,他当着陛下的面,碍于情面定然无法拒绝。”
毕竟宫中宫外皆知,大燕帝最忌讳兄弟阋墙。
这个办法虽不如前两个直接,但太子觉得此事可以一试。
“来人,给孤随时留意着,看宁王何时进宫。”
“禀殿下。”门外随从却说:“宁王现在就在陛下寝宫外头。”
“真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孤现在就去。”
裴峥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赶到龙殿这里。
“五弟,别来无恙。”
裴珏一见面就想起上次他在宁王府门口吃了闭门羹一事。
好在李璇真回了西陵,他也只当做没人知道。
“殿下有事?”
裴珏见着他眉目一冷,这次连“二哥”也不喊了,步子往后退了几步。
“无事。”裴峥场面话也说得极其漂亮:“听说父皇犯了头痛症,孤这才来瞧瞧,想不到碰见了五弟。”
裴珏唇角戏谑一笑。
“既然你消息灵通,也当知道父皇是午后便犯了病,东宫离这里如此之近,你若想侍疾为何不早点来,却要等到父皇睡着时才来?”
太子被噎得哑口无言。
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如今这个怼起人来滔滔不绝的裴珏,就是那个从小患了哑疾的五皇子。
“孤宫中良媛有孕,她午后腹痛如绞,孤照应她,这才来晚了些。”
提起谢良媛,裴珏嘴角笑意更浓了。
“听说谢良媛与他兄长相处极为和睦。在闺中之时就亲自过问谢司业的衣食住行,有一天谢逸风穿着那衣裳去书院,差点被疯狗咬死。”
“殿下福气深厚,希望你不会这么倒霉。”
太子眉头拧成了个麻花。
“宥慧十分善解人意,倒是那谢逸风言辞刻薄,时常出口伤人,若要被疯狗咬,也是他活该!”
“啧啧……”
裴珏不以为然。
“谋害元禧一案,参与的人都受到了惩罚,殿下你在殿中好端端地却摔了个头破血流,不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