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
只要闺女一哭,裴珏的心就和被人灼烫过了似的,他将小奶娃抱起揽在怀中哄。
“乖宝不哭,兔兔也不想离开你,但它伤势太重,连徐老都无法挽回,爹爹马上出宫,再给你买一只可好?”
“不要不要!”
又又咧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泪珠顷刻间就把斗篷泪湿了一大片。
“又又只要这个兔兔,它是又又哒好朋友。它是爹爹送给又又哒礼物。”
“没事乖宝,爹爹再给你买一只,哦不,买两只,好吗。”
“不要不要,兔兔没死。”
小豆丁搂着爹爹脖颈,趴在他肩上使劲摇着头,说什么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爹爹你救活它好不?”
三岁的小孩子还不懂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挽回她好朋友的性命。
裴珏叹了口气,真的很难哄。
冬日里天冷,眼看垂耳兔体温迅速降了下去,尸体也变得僵硬起来。
裴珏命袁玉将垂耳兔埋了,将小家伙抱起来往帝王寝宫走。
“不要埋它,兔兔还没死,又又不要走!”
小家伙从爹爹怀里使劲往外挣,周围大人都将她当做眼珠子一样疼,这才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
她嘶吼着,小拳头不论三七二十一乱砸一通,激烈表达她的不满。
“爹爹放又又下来,又又要救兔兔。”
裴珏拧着眉,肩部被迫感受来自乖宝的爱心“按摩”。
将又又哄好后已是一个时辰后。
小家伙哭累了,嗓子也哑了,睡觉时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帝王闻讯过来看,一瞅见小家伙眼睛红肿如桃子,心中就和剜了血肉一般。
“朕去百兽园再给孙女挑只爱宠,谢良媛眼神也忒不好使,那么大只兔子竟活生生给踩死。”
“父皇。”
裴珏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已发觉谢宥慧心思很不寻常。
“此事已不是一只宠物死活的问题,是那谢良媛,为何假装腹痛的问题。”
“什么?”
帝王一听,火气也上来了。
“那谢良媛踩死朕孙女的垂耳兔,朕还没有追究她的责任,还好意思倒打一耙,假装腹痛,说朕的孙女吓着了她?”
裴珏苦笑一下。
“想必她怕担责任,所以主动装病,好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帝王拂袖,像是遇见什么稀奇的事。
“这东宫也是卧虎藏龙,前有三岁稚子将吉太妃气得卧病在床。
后有良媛灵机一动,踩死别人宠物还恶人先告状,摇身一变成为受害者。”
好使自己站在道德至高地,令舆论无法攻击她。
“这女子心机颇深。”
裴珏蹙眉,如果谢宥慧的目的是不想承担罪责这么简单,那他可以放她一马。
因为实在是懒得和东宫打交道。
“宠物脱手的确是我们的责任,只要谢良媛不再平生事端,此次暗亏吃了也就吃了,儿臣再给乖宝买一只垂耳兔便是。”
“她敢!”
帝王瞪眼,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朕的治下,虽不能说政治绝对清明,但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朕一定会去警告她。”
“有孕又如何,兔子有错又如何,朕绝不允许,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搬弄是非,助长歪风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