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贵妃正是尴尬着,去找裴珏的小春也回来了。
“娘娘,王爷对奴婢爱搭不理的,瞧是对不经他同意相亲一事心有怒意,奴婢问他是否和顾姑娘是否联络,他什么都没有回答。”
谭贵妃心脏如放在烈火架上被人翻烤。
顾家这等门第好、性格好、又有教养的女孩子,他凭什么拒绝呢?
“想必姐姐你还不知道吧。”
方才背后议论的一位宫妃说道:“你儿子宁王有不*之症,现下宫外都传开了,难为不知情的姐姐还辛苦奔波着给儿子选儿媳妇,可不是白忙活一场?”
“你说什么?”谭贵妃脸上浮现一阵阵苍白。
“我儿有不*之症?”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呢?
“对啊,这种事难以启口,若不是贵妃娘娘你逼婚逼到了这等份上,宁王又怎会愿意宣之于口?幸好没耽误人家顾姑娘……”
几名宫妃唇含讥诮,不怀好意地笑着。
谭贵妃按捺下了头脑一热想去找儿子质问一番的冲动。
硬生生忍到宴席过了一大半,这才终于找到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去问裴珏。
“你将顾家的亲事给拒了?”
“本就没有亲事,是母妃和外人想多了,如今只是说开而已。”
裴珏眼中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母妃知道你是撒谎的。”
谭贵妃肌肉紧绷着,一时难以接受:“你知不知道,将这种事传出去,将会面临终、身难娶的境地!”
“事情都是人传出去的,各种版本都有,又有谁知道是真是假。”
裴珏神色淡得像是一个局外人。
谭贵妃指甲嵌在掌心,恨不能掐出血来。
“这是嫌……母妃多事了?”
"并没有,母妃是好意。"裴珏始终不忍责怪她。
他不想让外人对乖宝非议,更想绝了母妃操办此事的心思,只说:“这些事,以后再提。”
“行吧。”
人家自己都回绝了,谭贵妃纵然认为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操心儿子的婚事,也只能怪自己先斩后奏了。
“母妃给又又做了几盒新年的喜庆点心,稍后你给带——”
“王爷不好了!”
袁玉快速走过来,神情凝重打断两人说话。
“听宫人说有几个小孩打起来了,小郡主这会儿也找不见,会不会她也在里头?”
谭贵妃笑容凝滞:“又又那么乖,她怎么会跟人打架?”
裴珏面色一沉,视线往宴场中间巡视一圈,果不其然他家乖宝不见了。
方才他和母妃出席说话,分明看见她还和谭祁洛坐在一起分食鲍螺,此刻不由心中一急。
这么快便不见踪影,难不成乖宝被人用什么东西诱走,又有了危险?
去找孩子的路上,能在京郊大营穿着百十斤重的盔甲连续三日训练新兵不宿不寐的他,竟然紧张地手都在发抖。
他把各种可能性都想到了。
是太子吗?太子最近特别安分,秦漱石虽然言语锐利,但能被父皇尊为恩师的人三观定然是不差的。
是裴若曦吗?乖宝身边还有允许在宫中行走的四大侍卫,碧螺也全程跟着,就连换衣服这种男性不方便在场的可能性他都考虑到了。
她会被谁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