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煜单手捂住他的双眼,实则偏执地凝视他,淡淡反问:“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还要咒我。你有没有良心?”
叶无言不说话了,鼻尖萦绕着苏玄煜手掌上好闻的甜雪味。
躺了许久,嗓音干哑:“玩笑话,我不是故意的……”
苏玄煜手腕被叶无言的呼吸勾住,迟迟不肯移开,咄咄逼问毫不相干的问题:“不是故意吃毒酒?还是现下后悔没力气找姑娘玩闹?”
他派人查探了那位姑娘的底细,名唤彩因,身世可怜干净,可挑不出刺不代表他没醋意。
叶无言以为他不满意自己不干正事,正皱眉思考该怎么解释。
恰时他的睫毛扑朔,扫弄得苏玄煜手指微颤,猛地移开。
这还没完,苏玄煜拧眉,决绝地往他嘴里塞了半个果子。
酸的,苦涩的尖酸咬嘴似的,叶无言酸得流下两行眼泪,红的舌尖要顶出那颗果子,却被一只手强制按着含在口中。
苏玄煜不带感情地罚道:“不是爱乱吃吗?朕给你吃。”
叶无言被他钳住下巴,乱动的手也被他压住,再然后手脚都被按得没力气。无力时,他受伤的左臂竟半点疼痛都感受不到,可见包扎细致,外加被苏玄煜养护得极好。
他吞不下果子,味蕾被果子刺酸,只能任喉结滚动,被迫咽下酸涩汁液。
苏玄煜力气太大了,叶无言挣脱不开,他慌张服软,声音急切而含糊不清:“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苏玄煜快放开我,求你了……”
苏玄煜适时停手,顺带用拇指擦去叶无言唇角的汁液,慢条斯理地把那半颗果子放在巾帕上。
“知道自己还错哪儿了吗?”
这么一闹,叶无言吓得有些呆住,眼里也有了几分清明。
他有些不确定道:“此次行动没有提前告诉你?”
叶无言敏锐地察觉到苏玄煜想要靠近,往床榻深处蹭。了蹭,想要远离这是非之地,他还没忘记,苏玄煜手中一定有另一半酸果子。
“不、不,还有不能只身涉险,要考虑利益最大化才能动手。要、要感恩陛下照顾,陛下辛苦了!还有,绝不会三心二意办事。不会再乱吃东西了!”
苏玄煜听后轻笑,扶正叶无言的左臂,虽在教训他时谨慎护着,还是要亲眼看到伤口无碍才能放心。
苏玄煜垂眼看叶无言完好的右臂,垂下的手不自觉游走,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青色的脉络扎根肌理,娴熟如鬼魅般摩挲狎玩叶无言的手。
他宛若调侃,又认真得一本正经:“这是碰你的手。”
“外人不可。”
叶无言的手很凉,穿来时刷新的躯体崭新,当下左臂早已伤痕累累,体内还有难以去除的毒素。
他克制呼吸贴近叶无言的脸,哑声道:“这是逾矩。”
“外人不可。”
叶无言的脸色苍白,表情呆滞,对于情。爱二字空白无知,叫人又爱又恨。
叶无言只揣度出不必吃酸果子,浑身都轻松了。
苏玄煜又轻抬起叶无言的脸,直视他,俯身半将他拥入怀中:“这是拥抱。”
“外人不可。”
他承认自己贪心了,虽然不耻,但他依然禁不住诱惑,熟练地钻空子,感受怀里的人热,观摩他乖巧地顺从他。
苏玄煜眼神掠过他的唇,没忍住用指腹揉了揉,入神间呼吸都有些急促,快要贴近这抹绯红时停住:“亲吻就不必教了。”
叶无言瞳孔放大,被苏玄煜的阴影与气息铺天盖笼络其中,手脚使不上力气,只能逆来顺受。
苏玄煜一整颗心被滚烫的痴念盛满,迫切的想要更多,潮湿粘腻的龌。龊都令他自己心惊。他默默贪恋这一刻,不敢往今后想,但这个问题无时不刻折磨着他:倘若他知晓自己心底的秘密,会不会逃得更远。
叶无言并不适应与人近距离接触,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整呼吸,热气吐在苏玄煜好闻的乌间。
苏玄煜在他耳侧轻声,教道:“这些都是轻。薄。”
他的手指悄无声息摸到叶无言的脉上,可惜心跳平稳,没有任何过分跳动。
“在这个世界,无论男女,只要有人对你做了这些,都是在轻。薄你。”
叶无言被他搂带得抬颈,直勾勾看他,迟疑道:“你在教我?”
苏玄煜侧脸,隐于灯烛的阴影中,看不出烫的脸红:“是你太蠢。”
叶无言被他轻轻放下,终于反应过来他没在开玩笑,揉了揉乱飞的头,温声道:“苏玄煜,你心中有气,大可直接和我讲,所以你刚才恼我没有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