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冷月会因叶常牵了叶无言的手,就把他的手掌扎得鲜血淋漓,擦净后几乎看不出一丝端倪,被现了也只当做过敏泛红。
若是有人质疑,宫冷月便会认为是叶无言说漏了嘴,冷脸将他拖进房间,用盐水一遍一遍惩罚“清洗”。
入夜后,叶无言会被喂一杯咖啡,强迫听着母亲诉苦,且不能出一点声响。
那声音喋喋不休,凌晨三点时才会放过他。
心情好的时候,她便用妖精一样粘腻的嗓音说:“好孩子,不说话。”
六岁时,叶无言平静地接受母亲自杀,报告单上写着她患有重度精神疾病。
仰仗着宫冷月死得早,叶无言在生父的种种算计下活到了十八岁。
他一直想死,可来到书中生活了一年后,竟忘却了死的理由。
苏十四熬了七个大夜,终于费力地将叶无言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虽然还未苏醒,然而生命体征逐步趋于平稳,青月与飞鸟听后喜极而泣。
苏玄煜一身疲惫,命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守在病榻前,轻轻为他摇扇。
人无知无觉睡沉,手中的折扇还未停。
叶无言又热了,他从梦中烧醒,不是前几日夺命似的作,头痛程度尚可忍受。
他起身时才忆起胸前的疼痛,浑身上下清爽无比,往身旁一撇,暗叹苏玄煜把他照顾得真好。
他轻轻摘掉苏玄煜手里紧握的扇子,却不曾想苏玄煜幽幽转醒,对方眼底的情绪汹涌,漆黑不见底。
叶无言还未来得及开口,苏玄煜便已经觉他的不对,娴熟地把手掌心扣在他的额头上,立马披着衣服起身。
叶无言不自觉拉住他,嘴上说道:“天快亮了,再睡会吧。”
锦衣过风后沁着凉意,果不其然挨了句呵斥:“你把脑袋烧糊涂了吗?又不是三岁小孩,热如何等得?”
说罢,他也并未离开太久。
一会儿的功夫,叶无言喝上了极苦的良药。
叶无言忍不住说道:“你费尽心力救我,是因为你也是现代人?”
苏玄煜面露诧异之色,久久不语。
看他模样应当知道现代,那便是同他一样的穿书者了。
苏玄煜只说:“会有一天告诉你,不是现在。”
叶无言:“好……”
话音未落,苏玄煜眼疾手快地摁住他张开的嘴,塞了颗药丸。
甚至稍碰他脖颈上的痒穴,确保整个咽下。
叶无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给我喂了什么?”
苏玄煜冷笑:“这是你甩开暗卫,借伤寻死的代价。”
叶无言讪讪道:“你都知道?”
苏玄煜单手掐着他的脸,笑得森冷,他也再也不会信这个骗子纯善的伪装。
“我还知道些你不知道的。”
叶无言不明所以,然而次日就有了答案。
叶无言面露难色,咽下一口糕点,问身旁掩不住兴奋的青月与飞鸟:“你们尝尝。”
飞鸟尝了一口,疑惑道:“公子有何不对吗?新出炉的绿豆糕,公子平日最爱吃了。”
叶无言又尝了一口,细细观察青月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奇怪道:“为什么我尝到了浓郁的花椒味?”
飞鸟:“不可能!这炉糕点是我与兄长看着出炉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叶无言又啃了口苹果,气得笑出声:“苦芹味。”
他想到昨夜苏玄煜说过的话,顿时醒悟:“苏玄煜喂我吃的药。”
叶无言安抚好青月飞鸟,为了口腹之欲强撑下榻,但他并不打算去找苏玄煜拿解药,鬼知道他会不会变着花样惩罚自己。
他要去找苏十四。
“王爷,可否给我解药?”
苏十四后怕地捏住他的手腕,细细给他把脉,犹疑问道:“并没有中毒迹象……你乱吃了什么东西?”
叶无言苦恼地坐在一旁:“无论吃什么都没有原来的味道,喝水都有苦瓜口感。”
苏十四一拍脑袋,想到什么:“哦!苏玄煜前几日要走了所有的惑糜丹,原来使在了你身上。这东西无毒,会让人品不出食物原本的味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