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不知何时趴到窗边,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小司总!有松鼠!”
“嗯,这里生态很好,只有我家偶尔来。”司砚沉站在侧后方,带着几分笑意说。
如果目光追随着小松鼠的小树精此时向玻璃另一侧的人影看去,恐怕会被人类夸张的嘴角和狂热的眼神吓住。
高大男子身处凉爽的木屋内,却觉着胸膛里烧得比楼下的壁炉还猛,娃娃脸小男友见到松鼠后雀跃小鸟般的可爱模样,再一次提醒而立之年的司砚沉两人有着十来岁的年龄差,让他本能地罪恶不已……汹涌的喜爱之意载着小小的罪恶之舟,而船上的司砚沉想……这可比冲浪刺激多了!
“我们可以现在去接山泉水吗?”引人落水的塞壬树精转头,脸上带着激动留下的潮红,眼睛像染上晚霞的星星。
一个巨浪打下,小船消失在汪洋大海之中。
“好,现在就去。”
两人顺着溪流走了不久便到了泉眼处,一旁是潺潺流下的瀑布,而小小的泉水溢出不到一米的凹槽后便温柔地融入大地。
林雨蹲在清澈的泉眼旁,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汪水,低头饮了一口。
“好甜!"第一次喝到野生水的树精惊喜抬头,嘴角还挂着水珠。
“小司总也尝尝!"林雨捧着水给身旁的男人看。
司砚沉喉结滚动,低头就着少年白嫩的双手喝了一口。
“甜吗?”沉醉在大自然中的小树没有迟疑一秒就期待地问。
男人注视着少年生动了不少的笑颜,嗓音低沉:“嗯,很甜。”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泉水边交迭,森林里只剩下湍急的水声,和一轻一重的呼吸……
或许还有司砚沉心中乱码般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舔到老婆的手了!好甜好滑好爽!啊啊啊啊啊啊再来一口再来一口!好香好香老婆到树林里更香了我吸吸吸吸!不行了要爽死了我生在司家就是为了今天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滴冰凉的水珠砸在林雨的鼻尖上。
他茫然地抬头,又一滴雨水落在睫毛上。
“下雨了?”林雨眨了眨眼,响应他的问题般,几滴水珠顺着脸颊滑下。
司砚沉皱眉看向天空,方才还泛着晚霞的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触手可及。
“走,先避避。”骤然凉下来的晚风把男人胸中火热的遐想浇灭,一把拉起林雨的手走向山壁。
话音刚落,雨点骤然密集,起初只是零星的几滴,打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紧接着,雨势猛然增大,豆大的雨点砸在两人身上,转眼间就将衣服浸透。
森林在暴雨中变得模糊不清,雨水拍打着树叶,声响几乎称得上吵闹,溪水肉眼可见上涨,原本清澈的水流混乱一片。林雨被司砚沉紧紧护在身侧,却仍能感受到水滴砸在身上的疼痛,不像下雨,更像有人往下泼水。
“小心!”司砚沉突然将林雨紧抱在怀里,一根猛然折断树枝擦着两人砸在地上。
林雨只是迟钝地抬头,透过模糊的雨帘,看到司砚沉的头发完全贴在额前,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衬衫湿透后紧贴在身上,而自己透过冰凉的雨水感受到这具躯体的温度。
“别发呆!”司砚沉几乎是半抱着怀里的少年往前跑,“再淋下去会感冒!”
当两人终于冲进木屋时,已经狼狈得像两只落汤鸡。男人“砰”地关上门,将暴雨隔绝在外,烧着壁炉的室内温暖而干燥。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司砚沉的喘息声和雨水拍打窗户的急奏。
林雨呆立在玄关处,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睫毛上还挂着雨滴,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司砚沉转身时呼吸一滞,少年湿透的白衬衫几乎透明,紧贴着纤细的腰身,隐约透出雪白的肌肤,被雨水浸湿的发丝贴在瓷白的脸颊上,更显得唇色嫣红……
面对如此春色,司砚沉却毫无旖旎心思。
少年从雨中便呆愣着,在明亮的室内细看,单薄的身躯似乎在轻颤,以往明亮的眼眸此刻漆黑一片,失焦地对着窗外……
人类先睡着
“呃……?”
司砚沉将毛巾轻轻搭在林雨头上,干燥柔软的布料遮住了他的视线,也打断了那场占据少年心神的暴雨……
光秃秃的山、折断的树干、泥土被裹挟在雨水中流下……眼前白茫茫的布料让林雨回过神,眨了眨眼,这些是……从何而来的记忆……
毛巾上有司砚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木质调里混着薄荷的冷冽,此刻带上了湿意,像是森林里清晨的雾气,干净而柔和。
小树精轻轻地深吸一口气,那些混乱的思绪被这股气息冲散,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玄关处,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发梢滴下,已经浸湿了一小片木地板。
“先去换衣服吧,衣柜里有居家服。”司砚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贯的温柔得体,似乎没有发觉他走神。
少年侧脸躲过上方专注的目光,乖乖点头,抓着毛巾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又回头:“小司总也换吧,会感冒的。”
“好的小雨。”司砚沉声音里含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
高大男人仰着头,修长的手指穿过湿漉漉的短发将其向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被树枝划伤的细细伤痕,一旁是笑起时出现在眼角的细纹,一切在壁炉跳动的火光里显得格外生动。
林雨耳尖一热,加快脚步上楼,外面是黑云滚滚的暴雨傍晚,屋里却好像以明媚笑着的男人为中心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