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既然见到二叔被我捉了,就知道他杀不了你。”
说完,他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
“只要我在,就没人能杀得了你。”
态度还真是变了。
这要放在以?往,他哪会?像这般保证。
“有大人这句话,奴家便放心了。”
杜惜晴见他手中茶盏空了,提起茶壶。
谢祈安将茶盏往前一推,笑道。
“夫人这是满意了?”
“自?是满意了。”
杜惜晴将茶盏满上。
“那奴家也得投桃报李,大人可否同奴家说说您的烦心事??”
谢祈安:“夫人,恨你的父亲么?”
杜惜晴手中动作一顿,那茶水从?茶盏中满了出来。
谢祈安抬手一托,将茶壶从?她手中取下。
“我听夫人话中对先前两任丈夫怨气慢慢,却鲜少?提到自?己的父亲,便是提到了,也是悲痛不解更?多,夫人恨么?”
杜惜晴:“奴家不清楚。”
这里她并没有说谎。
她父亲到底与那些?令人生厌的丈夫不同,因?为一开始是对她极好的。
杜惜晴:“他待我不像是生了个女儿,所以?后来,逃难时,他将奴家卖了,奴家都不敢相信,他怎就……变成?了这样。”
谢祈安:“夫人果然听到了更?多。”
杜惜晴:“大人的二叔那般嘶吼,总是会?听到一些?,可奴家并未撒谎。”
谢祈安:“我知道,夫人只是挑选些?我爱听到的事?情讲与我听罢了……”
他倒是清醒。
所以?这时常令杜惜晴感到困惑。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放任事?情继续发生下去?,确实是十分的自?欺欺人。
这世上,怎会?有人这般行事?,清醒又糊涂。
谢祈安:“自?我记事?起,圣上便时常同我说,他将会?收复失地,会?将夷人全都赶出去?……结果近年来,那派出去?和亲的公主不知几何?,划出去?的城池也是一座接着一座,我也奇怪,人怎能,变成?了这样?”
其?实不是人忽然变了。
而是那人的性子一直便是如此,只是一早没有发现罢了。
杜惜晴曾也不懂,可后来嫁了几个人,见了那男人虚伪的面目,便也渐渐懂了。
因?大娘不愿同父亲多亲近,怀不上孩子,家里便接了二娘进来。
他父亲本就不是多专情深情之人。
所以?后来逃难遇大事?将她卖了,不也就自?然而然了么?
可惜,杜惜晴想通了,这谢大人没有想通。
这也很正常,扪心自?问,杜惜晴也是嫁了人,过?了许久才渐渐明白。
也是到了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事?非得经历过?,脱了一层皮,才能真正的放下。
想到这儿,杜惜晴倒忽然有些明白这谢大人为何是清醒又糊涂了。
他没脱那一层皮,所以?还心存侥幸,所以?放不下。
“奴家也曾因为父亲的这般变化而痛苦万分。”
杜惜晴没说她是如何?明白她父亲本就是那种人,她心知现在的谢大人根本听不进去?,这话题对现在的谢大人来说,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