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这里从来不让任何人进来,是当初的开发商弄出来的东西,就算是保安都没有这里的钥匙。”保安说出了他知道的事情,柳明月轻咦一声,他说:“为什麽他好像也命中有一劫?”
“不,不对。”柳明月回过神来,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这个小区里的所有人,都在不久之後会有一劫,这个小区里到底封印了什麽?”
诸淮说:“或许是一条龙。”
柳明月说:“龙,是真正的龙吗?”
柳天山也露出有一丝惊讶的表情,柳明月激动了一瞬,接着感慨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龙呢,我觉得龙是一种特别酷,特别美好的生物。”
诸淮转过身看了柳明月一眼,那目光让柳明月有些茫然,柳明月上前一步,用手中的鬼剪打开了房间的枷锁,大门内发出一声沉重的轰鸣声,像是有什麽极为庞大丶极为恐怖的东西,在地底低语。
那恐怖的声波即使只在耳中回响了一瞬,也让柳明月和柳天山感到一丝无法形容的惊惧,那是一种普通人站在巨龙面前所体会到的威压,是一种犹如面对天灾般的感觉。
柳明月回想起了一些无法描述的惨痛经历……这种感觉似乎在不久前才刚刚发生过一次。
诸淮说:“房间里就是镇压着巨龙的阵点,你们有谁想要见见龙吗?”
他的目光落到柳明月身上,笑着说:“柳明月,你想第一个看吗?”
柳明月缓缓退後一步,表达了前所未有的拒绝之意,如果是最开始的他,或许真的会第一个去打开门,但现在的柳明月在吃过两次教训後,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与无助。
他现在也算是柳工好龙了,柳明月叹了口气。诸淮说:“你们先退後,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知道吗?”
柳明月和柳天山点了点头,诸淮打开门,一股强烈至极的威压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从屋内传了出来,沉重丶霸道,带着一丝远古般的莽荒,犹如群山本身,是山峦与地脉的具现化。
柳明月和柳天山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便几乎要跪在地上,诸淮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威压和恶意,连一丝一毫的威压都没有。
他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屋内没有其他东西,整个房间都是全然的漆黑,涂抹着令人不安的颜料,那些颜料新鲜的像是刚刚才涂抹上一般,即使过去了这麽多年也仍然鲜亮崭新。
在诸淮的视线边缘,这些颜料似乎在隐隐变换着形状,转变着自身的色彩,空气中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在全然不可视物的房间内,小鲛人擡起手,一颗颗夜明珠飞出,房间被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芒点亮,那一瞬间,诸淮才看清了墙壁上的图案:那居然是一只只刻在墙壁上,正在凝视着他的眼珠。
那些眼睛密密匝匝地挤压在一起,像是监视,又像是压制着什麽,在房间的最中心处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下方则像是镇压着什麽东西。
诸淮感应到黄龙的鳞片似乎就在那里,这就是大阵的其中一个阵点,但就在他即将过去的时候,那些墙壁上的眼珠却都齐齐睁开望向了他,那一瞬间,诸淮的耳边似乎传来连绵不绝的哀嚎声,他感受到了痛苦,而他的痛苦,则化为了这些眼珠的养料。
“胆子够大。”木相轻声说道,小小的厄树眼中光芒一闪,无数根树根已经如同利箭般刺出,在这一刻刺穿了墙壁上的所有眼睛,诸淮被层层树根护在最中心,有一道视线从神龛内部传来,似乎要落在他的身上,就在这一刻,诸淮擡起手,他的黑眸凌厉,手中神昆已出,刀锋刚刚扬起,便已经直直地冲向那个神龛,刺穿了神龛内的东西!
耳边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响,诸淮拔出长刀,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神龛破碎开来,他低下身,在神龛下方的黄土内挖掘着,弄得手指脏兮兮的,才终于从小小的坑里,挖出了一个盒子。
他将那个盒子取出,打开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那是一道身披黄袍,一头黑发的身影,祂的身影威严丶强势,宛如一位内敛沉稳,喜怒难测的帝王,一双橙黄色的竖瞳隐隐发光,诸淮从未见过那样的目光,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应当在祂面前俯首,被祂驱使掌握。
那是一双透着残暴意味的竖瞳,祂的眼眸中仅映出诸淮一人的身影,没有说一个字,祂便伸出手,要将诸淮抱起来。
“等等。”诸淮说:“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你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脱阵而出,那会引发地震。”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诸淮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一些,他几乎像是在征求对方的同意:“你等我来找你,我很快就带你走。”
“……好。”祂点了点头,应允了诸淮的话。祂眼中的杀意被某种情感取代,那微微发亮的黄瞳在这一刻,居然透出一丝暖意,诸淮这才注意到这是一双非常漂亮剔透的眼睛,那道身影低下头,不容置疑地在诸淮脸上落下一个吻:“你来带我走。”
诸淮的脸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他伸出手将那几枚鳞片收起,阵点破碎的那一瞬间,远处似乎传来地动山摇般的声响,就在此刻,厄树的树根扎入缺口处,像是在一瞬间贯穿大地,化为撑起地基的树根一般,将那些震动的声音消弭。
“啪”地一声,厄树的一部分树根断开,祂看向面前的诸淮,接着说:“只有你才能唤醒祂,既然祂让你去找祂,那麽就算是其他人来了,也无法带祂走。”
“诸淮。”祂有些邀功一般地说道:“你看我们,多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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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柳相:我很听话
诸淮:好乖,亲亲[亲亲]
相柳:我也是[可怜]
诸淮:……不我不这麽觉得[裂开]不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