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肘撑在她的两侧,额上泛起薄汗,眼尾猩红。手温柔地抚着她绯红的面颊,声音因欲而暗哑,又因惧而颤抖,“卿卿,不怕。。。。。。不怕。。。。。。我会一直在,不怕。。。。。。”这话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宽慰他自己。
叶倾华心尖又软又疼,哪怕此刻她已情动,却仍尽量让声线保持平稳道:“长生,不要勉强。没关系的。。。。。。我们不。。。。。。”
安无恙附身以唇封缄,身下猛地没入,将她未尽的话语撞得支离破碎。粗哑的气音湿湿地落在她的耳畔,“卿卿,给我生个孩子吧。。。。。。生个像你一般的孩子。”
暖帐低垂,春意暖融。窗外的明月悄然躲进云层,又露出半张脸洒下清晖;夏虫在寂静的夜里为生命唱响神圣的乐章;清风揽着盛放的玫瑰摇曳轻舞;久久不息,直至深夜。
至此後的备孕时日,安无恙再未吃过避孕丸。
时光在平静与忙碌中悄然流淌。
这日,叶倾华再次前往吏部催要人手。自她升至户部郎中後,仍管着正西道事务,可她原职空缺出的员外郎之位却迟迟未补。眼看两月後便将入秋,公务日益繁忙,若再无人分担,她与另一位员外郎怕是要忙得焦头烂额。
文选清吏司的张郎中一听她来了,竟偷偷从後门溜了出去。实在是选不到合适的人,她又催得紧,只得暂避锋芒。
这张郎中也是能躲,叶倾华索性在云舒的值房里一边闲聊一边守株待兔,近半个时辰过去,他竟宁愿在外头晒太阳也不愿回来。叶倾华公务缠身,实在耽搁不起,只得作罢。
“罢了罢了,我改日再来寻张大人。”叶倾华说着起身,“子谦,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云舒起身相送。
“不必,你忙你的。”叶倾华摆手。
“无妨,正好活动活动。”云舒温和一笑,与她一同走出值房。为避嫌,值房的门一直敞开着。
来到衙外,炽烈的阳光扑面而来,云舒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一旁的石狮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子谦!”叶倾华慌忙上前,将手中的油纸伞倾向他头顶,急切问道,“怎麽了?脸色这样白?”
“没事,”云舒勉强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许是。。。。。。未用早膳,有些头晕。”
叶倾华猜测他可能低血糖了,当即掏出一颗糖剥开,递至他唇边,“牛乳糖,快吃一颗缓缓。”
云舒望着眼前那枚乳白色的糖果和捏着它的纤指,恍惚间,竟生出一种想将二者一同吞下去的荒唐念头。
见他怔愣不动,叶倾华问:“是不喜欢牛乳糖吗?我这还有其的。”
“不是。”云舒垂下眼帘,低头衔起那颗糖果,冰凉的唇瓣仿佛不经意般擦过她的指尖。或许真是这甜意起了作用,眩晕感似乎消退了些。他擡起头,脸色稍霁,“好多了,你快回去吧。”
瞧他面色确有好转,叶倾华稍安心,忍不住叮嘱道:“早膳定要记得吃。若来不及慢慢用,哪怕带个包子在路上啃也好。记住了没?”
“嗯。”云舒点头,心下熨帖,“记住了。”
叶倾华把伞塞他手里,“拿着。”
“你不用吗?”云舒问。
“不用。我那手帕挡一挡就行,你这会儿最好还是别晒太阳了。”
“行。”云舒也不和她客气,接过了伞。
叶倾华转身,抽出丝帕挡在额前,快步跑远了。
云舒撑着她那柄绘着清雅荷花的油纸伞,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阿倾,你健健康康的,真好!
安无恙下衙後,照例去户部接叶倾华。关于炸药的研究,他尝试了一段时间,发现极耗银钱。他越想越觉着亏得慌,这本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岂能动用他家夜明珠的私库?当即拟了密折上奏景熙帝,陈明利害,随後便去工部挂了个职,名正言顺地动用国库,秘密开展研究。
接人路上,元宝回话道:“侯爷,您让寻的百年老参,找到了三棵,品相都是极好的。”
“留下两棵入库。另一棵。。。。。。给云三爷送去。”自云舒舍身救了叶倾华,安无恙便再未用过“伯爷”那个带有折辱意味的称呼。
“啊?”元宝挠挠头,很是不解。这些日子,侯爷往盛南伯府送的好药材不少,这百年老参何等难得,竟也要送?
“啊什麽啊,”安无恙瞥他一眼,“让你送便送,哪来那麽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