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是也:[上吊]。jpg】
【小林是也:[以头抢地]。jpg】
……
退出微信,乔亦往窗外看——到这里,他和纪明祺之间的联系就彻底断了。
那天杨悦问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当晚临睡前在脑海里列第二天的行程时,那句他当时没太理解的话忽然冒了出来。
——你跟他应该不止是工作关系吧?
睡前的念头大多是一闪而过,杨悦的声音却反复在他耳边回荡。
第二天的行程很赶,他需要早睡,只好顺着这个存在感十足的声音剖析下去,以期尽快解决,没有负担地入眠。
结果是他时隔一个多月,再一次失眠了——
与杨悦的声音一同光顾他脑海的,还有当时杨悦看他的眼神。
如果是朋友或者家人的关系,杨悦不会那样发问。
所以她想知道的其实是他和纪明祺之间存不存在暧昧。
杨悦总不会闲着没事问这个问题,一定是有什麽依据让她産生这样的怀疑。
如果倒回几天前,乔亦可以打包票告诉杨悦绝对没有。
但他那几天总是莫名想起纪明祺反复向他确认时的表情,每次想起来心里都不太舒服,不得不再次回顾他和纪明祺的相处细节。
从他第一次见纪明祺,被纪明祺甩开了两次起,他就发现纪明祺很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
这件事就像有的人洁癖丶有的人天生不喜欢吃香菜一样,被他当做纪明祺的禁区记下。
非必要他从来不碰纪明祺,而必要的情况几乎没有,所以他跟纪明祺待在一起时会刻意地保持距离。
後来他发现纪明祺对接触这麽敏感是因为恐同,而他恰好也是个男的,为了让当时正在青春期的纪明祺放心,他在这方面就更加留意。
除开一些工作上的沟通,基本不和纪明祺闲谈,当天的工作结束,也不会介入纪明祺的私人时间。
事实证明,界限分明丶交集清晰丶不掺杂私人情绪的相处模式给了纪明祺很大的安全感。
纪明祺渐渐放下对他的戒备,有时会去他家里住,还会在他工作的时候靠过来看他在干什麽。
做到这些很简单,又行之有效,他将这种模式延续下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没有接触,私交甚少,会有暧昧从这样的相处中诞生吗?
乔亦想了几天,确信除了否定,不会有其他可能。
应该就像杨悦所说的,纪明祺只是不适应。
毕竟他参与了纪明祺人生中最冷清的几年,暂代过监护人的位置。
对纪明祺而言,他大概是想要摆脱,却因为长久相处难以利落割舍的家人。
杨悦不清楚他们的过往,才把纪明祺离开他之後産生的戒断反应当成了暧昧。
可以想见的是,这份不适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弱。
当初他用那样的方式和纪明祺熟悉起来,现在因此和纪明祺断联也是理所应当。
用不了多久,纪明祺的生活会被新的人事物填满。
对他而言也是一样。
就像他小时候养过一只受伤的鸟,刚把痊愈的鸟放飞时,他每天放学回家他都要去看看空掉的鸟笼。
到现在,他已经不太记得那只鸟长什麽样子。
乔亦收回视线想:
都会过去的,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