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希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就算巴斯说错了话你也不应该允许你的雌虫对他使用暴力!他还小,脾气上来就爱胡说,好好和他说不行吗?”
“他是这麽跟您说的?”
斐洛达一愣:“什麽?”
“巴斯跟您说乌斯亚顿为什麽会打他,说是我指使的?”费希很平静问。
斐洛达察觉异样,愤怒稍退,几秒後才迟疑点了头。
费希并不想産生纠葛,也不为惩罚辱骂自己的虫而痛快:“也许您应该回去让他告诉您真话。”
闻言斐洛达沉默了一会儿,半信半疑:“我回去会再好好问问他,但我希望以後不管巴斯做了什麽,你尽可以来找我,不要对他动手。”言语间的爱护与偏袒没有遮掩,也确确实实合了传闻。
斐洛达夫夫不仅是模范伴侣,家庭幸福,还父慈子孝。
明明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外貌纵使怪异,细看也总有几分相似的地方,但不管是费希还是对方看起来都不想扯上半点关系。
“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若是有关其他虫我无能为力,还望斐洛达先生您教育好他。”
话已至此,斐洛达也无话可说,来时憋了一肚子火气走时也只能原封带走。
餐桌上。
两虫对坐用餐,安静的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乌斯亚顿突然停了筷子,闻着碗里的肉腥味他就没胃口,他拧着眉,胃里一阵翻涌。
费希如有所感,看过来见他放下筷子,关心道:“怎麽了,不合胃口吗?”
乌斯亚顿眼神撇过去,冷脸没说话。
雄虫的厨艺不可恭维,但好歹都是对方做的,他不乐意做自然也无法挑剔。
乌斯亚顿撑着脸,面无表情盯着费希。
费希被他看得不由摸了摸脸,想着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下一秒,只见金发雌虫重新拿起了筷子,做势要入嘴。
谁料那一瞬间猛地在嘴边停下,费希刚要开口,乌斯亚顿啪地放下筷子,起身冲进了卫生间。
担忧浮上费希的脸庞,他跟了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了里面接连的干呕声。
“乌斯亚顿,你还好吗?”
乌斯亚顿弯腰双手撑在洗手台两侧,表情痛苦,腹部酸水翻涌,却什麽都吐不出来。他掬了几捧水漱口,但口腔里那股酸涩味仍然不散,用清水洗了把脸缓过了才出去了。
费希见虫从里面出来,雌虫头发被打湿了一部分,脸庞还在滴水,因为剧烈咳嗽面颊薄红。
“你怎麽样,要去医院吗?”
“没事。”乌斯亚顿直接否决了。
费希见他这样也不能强求,但仍放不下心来。
自那天後,乌斯亚顿经常会恶心想吐,对着费希煞费苦心换着花样做的饭菜依旧没胃口,短短半个月就瘦了一圈。
费希看着对面喝着最简单白粥的雌虫欲言又止,乌斯亚顿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眼都不擡,原本还拿调羹舀几次後端起碗大口喝,两三次下来就见底了。
乌斯亚顿上了楼,关了门,又确定已经锁上了才拿出了通讯器。
【经常犯恶心没胃口是什麽原因?】
【为什麽会想吐?】
【总是想吐是什麽毛病?】
一连搜索下来,帖子里什麽回答都有。
鸳鸯眼目不转睛,从上往下扫。
【胃病吧。】
【是不是水土不服,没睡好还是吃不惯?刚到一个地方这样很正常。】
【……】
【怀了呗!】
眼底刚映入这三个字,手上倏然息了屏。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乌斯亚顿咻地看过去,看了眼手上的通讯器又触电般收回。
费希站在门口擡手刚要敲第二遍,门恰巧开了,金发雌虫出现在门後。
“你最近胃不怎麽舒服,要不要让医护机器虫检查一下?”
费希说完目光就落在乌斯亚顿上,雌虫不说话也不催促,僵持了许久对方才点了头。
费希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乌斯亚顿不同意他都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了,他很担心。
两虫来到了楼下,乌斯亚顿坐在沙发上,医护机器虫正在给他扫描身体。
雌虫的板着脸表情不怎麽好,费希注意到了也识趣不说话,不往对方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