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微带笑意的一句“钓鱼”,莫名地,她也觉着,这些烟痕确是像钓鱼的鱼竿鱼线。
她想了想,还是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你要钓谁?”
这浓烟大致便是他故意搞出来的暴露位置的信号,但他若是就这麽点人,还这般请君入瓮,不知道到底该说他是自信还是自负。
“那就得看谁更蠢了。”
陈毓垂着眼说道。
“我等着看。”
祝琬盯着不远处的浓烟,也轻声道。
她说完,陈毓目光从不远处回落到旁边的她身上。
像是探寻一般,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这是,在期待?”他低声问。
“……”
祝琬顿了顿,避开他的目光,斟酌片刻开口道:
“左右都是叛军,没什麽区别,权当看热闹。”
“都是叛军。”
陈毓轻轻重复她方才说出口的话。
甚至好像还带了几分她的语气。
“都是叛军,你是更希望我赢,还是梁王赢?”
他似是随口这样问她。
可祝琬听着,莫名地心里想被什麽抓了一下似地。
“都一样。”她强调道。
“哦。”
陈毓像是也不大在意。
他看她一眼,似是带了几分戏谑。
“我还以为,你会希望我赢。”
“是你想多了。”
祝琬摇头,立时应声道。
“是麽?”
陈毓平静地看着她。
眼底像是有什麽细碎的情绪一闪而过,再看却又什麽都瞧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觉着我像你故去的兄长,能沾几分便宜香火情。”
他的话说完,祝琬这一下午莫名提起的心,还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的感觉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很是认同地点点头。
“确实是。”
她转头看他一眼,片刻後又移开目光。
“你的性子有点像他,确实会让我想到他。”
“但是生的不像。”
顿了顿,她又道,却没细说旁的。
陈毓却仿佛无从察觉一般,毫无自知之明地追问。
“哪里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