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阳这个大喇叭,什麽时候和他爷爷聊到一块去了?
希望没漏太多。
卞舒问,“他都说了什麽?”
“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都是有关商聿的。”卞啓正神色忽然古怪起来,“最後还来了句什麽什麽进不了公司还可以进卧室……”
“他胡说八道。”
卞舒适时打住了话头,生怕继续问下去,爷爷还会说出什麽令人羞耻的答案。
唐予阳的天马行空加上爷爷的浮想联翩,总能让人惊世骇俗。
烫壶丶夹茶丶注水……然後给爷爷面前的茶杯倒上一杯。
卞啓正拿茶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第一泡火候不够。”放下茶杯,问他,“你想要找商聿报仇?”
卞舒并不否认,“他背刺您。”
“我知道你孝顺。”卞啓正直来直去,“可你不是他对手。”
“没试过怎麽知道。”卞舒擡了擡下巴,少有地露出不服气的模样。
“你呀,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卞啓正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开始是不是还想着打人家一顿?”
真是亲爷孙,脑回路都一样。
卞舒掀了掀眼皮,不意外被猜中,“没打。”
“没打是对的,你性子太直,别人怎麽对你,你就怎麽打回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优势。”卞啓正忽然停了话,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优势这个词用得不错。”
这人,就爱表扬自己。
卞舒泡了第二壶,倒上一杯,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这一次直接问,“对付商聿,您有什麽办法吗?”
“没有。”卞啓正回答得干脆,说着伸手来拿杯子。
卞舒的手往後递了递。
“哎哟,还不高兴了。”卞啓正也不恼,“大孙子,你听着,商聿这人,我见过两次,以我几十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来说——我看不透他,人嘛,谁没个贪嗔痴,一个人只要有欲望就能把控,可是他,我瞅不明白。”
卞舒有点挫败,“那我换个问法,怎麽才能击败一个人?”
“这个话题可有趣儿多了,击败一个人最好就是打击他的信心,让他一蹶不振,再没办法翻身,不过,大孙子呀,知道你争强好胜,爷爷得劝劝你,得长点心眼,跟人比什麽都不要在对方擅长的领域里比,这叫自知之明。”爷爷的笑容透着老谋深算,“自知之明可是大智慧呀,可惜现在太多人不懂这个词。”
卞舒安静听着,伸手把茶杯递到卞啓正跟前。
他知道他爷爷憋不住话。
果然,卞啓正接过茶杯却没喝,干瞪眼等了几秒,忍不住开口询问,“就不再多问两句?”
卞舒挑挑眉,“嗯?”
卞啓正顿时有些激气,“怎麽就不问了呢——我给你说呀,自知之明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清楚自身的优势,了解自个儿擅长什麽。”说到这儿,他端起杯子细细品茶。
爷爷的话点到为止,卞舒却很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在擅长的领域去打败对手。
之前他是陷入了思维误区,嘴里喃喃道,“原来除了a和b,还有planc。”
“什麽扑街谁?”卞啓正没明白。
扑街谁?
planc!
卞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好,那你再多问问。”卞啓正提出要求,还忍不住埋怨,“卞家的崽子怎麽就没一个好学的。”
卞舒想了想,“怎麽才能要人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