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观主收回落在殷无恙身上的视线,他扯动嘴角,笑了笑,“你我都是愚者。”
殷无恙站在雪中,轻声道:“当一个愚者,没什么不好的。”
“愚者一旦赌输,会输得很惨很惨,像我一样。”
殷无恙看向他:“就算输了,观主不也甘之如饴?”
观主:“……”
观主被反将一军,没发怒,又笑着说道:“你可别学我。”为了一个人,成了半死不活的疯子。
“晚了。”殷无恙看他。
观主又深深看他。
皇家子嗣素来无情,素来权力大于一切。
偏偏出了个殷无恙这样的。
该说,果然是桐儿的子嗣?
一想到华贵妃,观主的视线不动声色收回,说:“什么时候让他死?”
“使臣离开后。”
“到时候,人我来带走。”观主轻声说道,说话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在夜色衬托下显得无比诡异。
殷无恙:“嗯。”
他只想让大夏帝死。
至于怎么死,他不在乎。
“这些事情,都交给景元他们去做,你少些烦忧。”观主说道。
殷无恙点了点头。
两人还想说什么时,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殷无恙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祁婳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殷无恙回来,一出门,就看见他和观主站在风雪里。
殷无恙快步走过去,身上的雪花被他抖落,“外面冷,怎么出来了?”
祁婳冲站在原地的观主笑了笑,然后抬手捂住殷无恙冻红的手,“我不冷呀,你才冷,手都红了。”
他本来身子骨就弱,又生来白皙,受了冻,手掌看起来就红得吓人。
我娇养了病弱皇子(30)
观主看着两个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温和了一些,须臾,悄无声息离开。
祁婳垂着眼,为他把冰冷的手搓得暖和一些了,这才松口气,“观主都知道要多披披风,怎么你就不知道呢?”
“下次会记住的。”殷无恙轻声回应。
祁婳把他拉进屋内。
这是暖房,关上门,温度就和外边不一样了。
殷无恙见她每次都动作自然、毫不避讳,眼底浮现点点淡淡的笑意。
“别人是饿了知道吃饭,下雪天知道往家里跑,就你不知道。”祁婳心软,但又忍不住说道。
她最烦念叨了。
但殷无恙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殷无恙抬手摸她的脑袋,动作轻柔,“知道了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真的?”
“真的。”殷无恙点头。